目光凝着男子微微转身离去的颀长身影,别枝眼眸微微瞪大,就这么走了?
被丢掉书册的是自己,他生气什么?
好小气的男的!
别枝嘟囔着记他一笔下次找他还回来时,目光倏然对上去而复返的身影,他手中攥着一道拧干的帕子走来,一言不发地圈住自己的手腕,逐一逐一地擦拭着自己的指节。
仔仔细细擦拭过少女骨节分明的十指,傅淮卿垂落的眼睑微微掀起些许,落向她满是迷茫的眼神,清澈明亮的眸子中满是他的身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静静地凝视须臾,他心情稍稍舒畅了些许。
防来防去,也没有人和他说过还要防书册中的男子。
傅淮卿冷冷地笑了声。
书册上虚无缥缈的死物,好看到捧到榻上看的程度?
他淡淡道:“书册终究只是书册,死的比不过活的。”
关于这点,别枝认可。
隐于男子繁琐衣裳下此起彼伏的肌肉弧度恰是正好,随着他的呼吸而上下浮动,好看的不像话,也着实令她有些着迷,适才都没有忍住,上手多摸了会儿。
四目相对少顷,傅淮卿薄唇微微扬起。
他走上前。
鞋尖相触的瞬间,由下而上荡起的酥麻震感快速漾过四下,别枝眸色怔怔地骤然放大的清隽容貌,呼吸不由得落缓了几分。
掌心被扯过,覆上男子紧实有力的腰腹。
上下鼓动的腰腹弧度透过衣裳递入掌心,随着掌心下的脉络游走至身子四下,她呼吸滞了滞,任由他带着自己的掌心掠过腰腹。
有那么一瞬间,别枝都觉得服用了大量补药的人是自己才对。
要不然,自己为什么有种要流鼻血的感觉。
傅淮卿看着面前双颊唰的一下由白皙转为绯红的少女,喑哑嗓音带着些许引诱的意味:“是不是要比书册中来的实在,触手可及。”
闻言,别枝眨了眨眼眸。
她看失了神。
也没有人和她说过,男子也能似狐狸般勾人。
傅淮卿不疾不徐地松开她的手,微微俯身,又靠近了一点点,他清楚地听到了少女呼吸一滞的气息,低低地笑了声。
回过神来的别枝落荒而逃,如同掩耳盗铃般地利用被衾蒙住了脸。
骤然间,傅淮卿笑出声来。
他走上前坐在榻侧,目光透过轻薄被衾牢牢地落在她的面上,掌心稍稍往下拽了些许,露出少女皎净中泛着粉嫩之色的桃花面。
睨见幽邃眼眸中的揶揄之色,别枝心中不由得来气,她嘴角微启,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道气息落在了嘴角处。
很轻的一道吻,恰似羽毛。
羽毛掠过带来的颤意一阵紧接着一阵,就连身处梦境中也不曾缓下。
翌日醒来,别枝望着泛红的掌心发呆。
她叫来了在外巡逻的侍卫,问他们有没有办法将傅淮卿拦在清河院外,当值的侍卫们听到她的话时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他们哪里来得胆子,将肃王殿下拦在清河院之外。
莫说是整座肃王府,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想要去哪便去哪儿。
不过看着少女清亮中带着些许雀跃的神色,似乎是对能够将肃王殿下拦在清河院一事特别期待,他们也不敢断然出言拒绝。
迟疑半响,为首的侍卫咬咬牙,答应下来。
西澜国王子和公主朝拜礼结束,傅淮卿自宫中回来,步伐一瞬不迟地走向清河院,院外侍卫见到他的到来,硬着头皮上前跪在地上拦住了他的去路。
傅淮卿皱着眉梢听完侍卫的回话,目光微抬,对上院落内那道笑意盈盈的眼眸。
伫立于院中的少女无声地道:“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进来。”
傅淮卿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