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道少女身影自章府中而出,跟随他身后的还有程靳。
围靠过来的群臣看着少女探身入了舆,看着肃王府侍卫们押送着章砚出来。
骤然间,面面相觑。
他们皆意识到,似是要变天了。
今日的朝堂,定然是有大事出现。
这下,他们也没有再多做停留,纷纷转身寻找着自家马车,催促马夫赶往宫中。
望着巍峨庞大的宫墙,不曾踏足过皇宫的别枝微微瞪大了眼眸,目光环过四下巡逻的侍卫们,果然是印证了京中百姓所言,能在宫中当差的男子们,就没有一个是歪瓜裂枣的。
俊俏的容貌,挺拔的身姿,各有各的滋味。
无一例外的是,都很符合她的审美。
不过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她也没有心情去看侍卫们都长什么样子,正要催促着程靳前去送信笺,余光瞥见提着裙摆小跑前来的傅舒宁,别枝微启的嘴角落回了原位。
傅舒宁上下打量过少女,嘴上溢出的话语极快,“听说姐姐要去处理他时,我都急死了。”
“我没事。”别枝没想到她也听说了此事,思忖片刻,抻开手往后退了半步,大大方方地转了圈给她看,“他身边的人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奈不了我何。”
傅舒宁的目光跟随着少女的身影而动,确定身上没有落有伤痕,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了实处,“哥哥今日进宫很早,我正好也睡不着,觉得有些奇怪就起身过去看看,看到跟着他一同入宫的还有林大人等内阁大臣,就意识到不对劲。”
她没有去打扰兄长,而是捉着江跃盘问。
问了近半个时辰,两人大眼瞪小眼许久,就有暗卫匆匆赶来,他行礼过后附身至江跃耳边低语,江跃听完他的回禀,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上前叩响了门扉,入内回禀。
再出来时,甫告知了傅舒宁事情的经过。
傅舒宁吓坏了,也没人告诉她就短短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还担心你被哥哥抓到偷听后他会把你关起来呢。”
别枝:“……”
她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想起来了。
“以后我们要是再被抓住,不能开口自曝,好吗?”
傅舒宁也想起自己慌不择言下的话语,委屈巴巴地控诉:“是哥哥太凶了。”
也不仅仅是这回,回回都是如此。
都不用傅淮卿开口询问,她自己就把自己卖了个底朝天。
别枝闻言,想起半个多月前自己伪装成秦家二姑娘时遇到的肃王殿下,嗯了声,附和道:“确实。”
“哥哥也凶姐姐?”傅舒宁一下子就不委屈了,有些惊讶,还有些想要去找自家兄长理论一番的气势,“他怎么可以这样!”
“没事没事。”别枝连忙拉住她,“我会自己去找他麻烦的。”
傅舒宁迟疑,不是很相信。
她垂眸扫了眼少女的小身板,“……”
赤裸裸的目光很是直白,直白到自认非常之厚脸皮的别枝都有些经受不住她的打量,“你——”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见程靳肃着脸色走来,她敛下了已经到嘴边的话语,看向来人。
程靳微微弯身,道明了来意。
听完他所言的别枝眼睫颤了下,“确定要我去?”
“嗯。”程靳颔首,“殿下的意思是,既然是姑娘寻到的证据,自然就是姑娘的功劳,也当让世人知晓,而且,”他静了静,耳侧回荡着殿下适才的话语,“殿下说,姑娘应当是世间最想亲手送走章砚的人,落向他的最后的一刀,也该交由姑娘来处理。”
别枝静默少顷,笑了笑。
她侧目看了眼不明所以的傅舒宁,“要和我一起过去吗?”
傅舒宁不知道要去哪里,还是连连点头。
宣政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