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永琏了。
虽然太后无事,虽然鄂婉想要针对的人不是太后,但她利用了太后总是真的,这种风气绝不能助长。
乾隆垂眼朝鄂婉看去,沉声说:“罚你回去抄一遍《无量寿佛经》献给太后,再有下次,一并罚过。”
鄂婉以为她利用了太后,欺骗了皇上,一旦被识破怎么也要降位份,甚至可能被禁足。
结果只是刺破手指,罚抄经书,而且……只抄一遍?
乾隆盯着她那根受伤的手指,冷脸说:“怎么还不谢恩,嫌朕罚得太轻?”
鄂婉赶紧谢恩,告退离开。
回到住处,听说皇后还在睡,鄂婉不放心去内室看。这一看不要紧,发现皇后面色如常,却浑身滚烫。
东巡以来,皇后夜里总是睡不踏实,难得好睡自然没人敢打扰。也就鄂婉这个愣头青非要进去看,这才发现不对。
太医很快赶到,诊脉过后说是风寒。
喝过药,直到半夜才退热,人却越发虚弱了。
皇上过来探望,皇后不让皇上进屋,说怕过了病气。可鄂婉知道,皇后退烧出了很多汗,脸上妆容糊得没法看,皇后怕皇上见了厌恶。
皇上不放心,执意要进内室,被鄂婉拦住:“李夫人病重不愿见汉武帝,皇上可知为何?”
问完这一句,只觉不祥,忙改口,自问自答:“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而恩绝。”
乾隆闻言,也觉得鄂婉举这个例子不吉利,想着她似乎更了解皇后,便没勉强。
皇后和贵妃都病了,太后虽然老当益壮,也难免忧心,劝皇上早归。
去时坐马车,回程走水路,又是另一番景致。坐船也更平稳,适合养病。
离开济南城,娴贵妃的病情逐渐好转,却不像从前受宠。
“皇上还在皇后的船舱里吗?”她病了,皇后也病了,皇上一直守着皇后,没来看过她一眼。
若非那边日夜熬药,熏得人难受,娴贵妃几乎以为皇后故意跟她作对。
绯芝端了茶来,幸灾乐祸道:“听说皇后病得很重,已然起不来身了。”
娴贵妃喝了茶,轻轻摇头:“二阿哥刚夭折那会儿,皇后悲痛欲绝,可比这会儿病得严重,也不见有事。”
富察家的人长寿,出过好几位三朝元老。
皇上指望不上,娴贵妃病好之后继续去太后身边刷存在感,谁知太后对她也是爱理不理。
这是怎么回事?
娴贵妃自潜邸便不得宠,靠着自己的筹谋和太后的赏识才磕磕绊绊走到今日。眼看靠山要倒,她怎能不急。
“二阿哥夭折之后,皇后也不得宠,若没有鄂嫔为她固宠,如何能一直得皇上怜惜?”娴贵妃才刚有一点得宠的苗头,忽然被掐断,心里恨极了。
绯芝觑着娴贵妃的脸色说:“都怪嘉贵人和魏贵人不争气,自己都立不起来,更不要说为娘娘固宠了。”
说完才想起来,魏贵人的兄长出事之后,魏贵人再没有把柄捏在娘娘手上,恐怕不会再为娘娘做事。
而嘉贵人倒是对娘娘忠心,奈何哭伤了眼睛,难堪大用。
娴贵妃听绯芝这样说,不由将目光投向她,顿时觉得绯芝都眉清目秀起来。
是夜,皇后高热晕厥,药喂下去很快吐出来,到最后连水也喂不进去了。
太医急得满头是汗,鄂婉也急起来,吩咐继续熬药,不许停。
“皇上人在哪里?”皇后虽然昏迷,但每次皇*上亲自喂药都很顺利,鄂婉私以为这是恋爱脑在发挥作用。
慎春闻言恨不得伸手去捂鄂婉的嘴,直朝她使眼色,窥探帝踪可是大罪。
现场还有太医在呢。
鄂婉不理慎春,让靖秋出去打听,很快得到消息。用过晚点,娴贵妃身上不好,把皇上请过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等太医出去盯着熬药,靖秋说话也没了顾忌,气呼呼道:“娴贵妃自己病了没法侍寝,就推了身边的绯芝出来服侍皇上。路上都不忘争宠,也真是够了。”
鄂婉让慎春去请皇上,等了半天连李玉的面都没见着,最后还是亲自去了。
“鄂嫔娘娘,皇上连日操劳,此时已然歇下。”还没走到娴贵妃的船舱,就被绯菀带人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