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珠子的神色有些呆滞:“泰山府君大祭……”
裴玄鸟和李镇岳则是下意识握紧了兵器,低语:
“人道气运之阵。”
一瞬间,他们明白了周衍和李知微的目的,是胆大包天??破阵,已经来不及了,而。。。
山风呼啸,卷起林风残破的衣角。他站在北域荒原之上,脚下是焦黑的土地与尚未冷却的妖王尸骸。那头曾肆虐边陲、吞噬千人性命的九首赤焰妖王,此刻只剩一颗头颅悬于三尖两刃刀尖,烈火仍在其眼眶中燃烧,却已再无半分凶威。
百姓们从藏身的地窖中爬出,望着那道孤影,纷纷跪地叩首。
“真君……真是真君降临了!”
“是他救了我们!”
哭声、喊声、颂声如潮水般涌来,可林风只是默默收回长刀,将妖王头颅掷入深坑,以雷火焚尽。他转身离去时,背影萧索如寒夜孤星,唯有手中神兵嗡鸣不止,仿佛在回应主人心中压抑的悲怒。
他知道,这一战不过是开始。
自渡虚桥一役后,幽冥殿虽遭重创,但其根系盘踞东荒百年,暗桩无数,绝不会轻易覆灭。而清微真人留下的谜团也愈发深重??若师父真是封印幽冥老祖之人,为何从未向他提及?又为何在他体内种下那缕觉醒血脉?
更让他无法释怀的,是苏瑶消散前那一抹微笑。
每夜闭目,她的声音便回荡耳畔:“答应我……好好活着。”可活着若不能再见她一面,又有何意义?
于是他踏上寻访禁地之路。
第一站,便是位于南疆十万大山深处的“葬魂渊”。据古籍《玄冥志》记载,此地为上古巫族祭天之所,埋藏着能逆转生死的“还阳鼎”。然千年来,踏入者无一生还,唯余怨气凝成黑雾,终年不散。
林风独行七日,穿毒瘴、避蛊虫、斩守渊恶灵三十六具,终于抵达渊底。那里矗立着一座青铜巨鼎,鼎身刻满扭曲符文,中央凹槽正嵌着一块碎裂玉佩??赫然是他在荒庙中遗落的那一块!
“怎么会在这里?”林风心头剧震,伸手欲取。
刹那间,天地变色。
鼎内骤然爆发出血色光柱,一道女子虚影浮现眼前,眉目熟悉至极。
“苏瑶!”林风失声。
那虚影微微颤动,似在挣扎。“林风……快走……这是陷阱……”话未说完,便被一股黑气强行拖入鼎中。
与此同时,四周石壁轰然崩塌,八名黑袍人缓步走出,面具绘有九幽莲纹??竟是幽冥殿最高级别的“护法使”!
“恭迎真君驾临。”为首的白发老者阴笑,“你果然来了。”
林风握紧长刀,寒声道:“你们抓了她?”
“不是抓。”老者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咒印的脸,“是我们复活了她的一缕残魂。可惜啊,肉身已毁,灵魂不全,只能困于鼎中,日日承受炼魂之苦。”
“你说什么?!”林风双目赤红,气血翻腾。
“不必激动。”另一名护法使冷笑道,“只要你肯交出三尖两刃刀,并献上血脉精元,助我殿主完成‘九转归墟大阵’,我们便可让她转世重生,甚至赐予她仙骨道体。”
“做梦!”林风怒吼,刀光撕裂空气。
可这一次,对方早有准备。
八人同时结印,口中念动古老咒语,整座葬魂渊瞬间化作囚笼。地面升起无数锁链,缠绕而来;空中浮现九颗骷髅头,喷吐死亡之息;更有诡异铃音穿透神识,直击心魔。
林风挥刀连斩,刀芒纵横,破开数道封锁。但他很快察觉不对??每一次出手,体内那股血脉之力竟隐隐躁动,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几欲脱离掌控!
“你们做了什么?”他咬牙低吼。
白发老者狞笑:“你以为双生契真的只是苏家秘术?错了。那是我们幽冥殿三千年前设下的局!苏家女子代代修此术,只为孕育一个能承载‘钥匙之血’的容器。而你,林风,你的血脉本源,正是开启‘归墟之门’的核心祭品!”
“不可能!”林风脑中轰鸣。
可记忆碎片却在此刻浮现??母亲临终前的眼神充满愧疚;父亲消失前回头望他一眼,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还有清微真人收他为徒的第一日,曾凝视他掌纹良久,轻叹一句:“因果已定,劫数难逃。”
原来一切,早有预谋。
“你们……利用她?”林风声音沙哑,眼中泪光隐现,“用她的命,来引我入局?”
“聪明。”老者抚掌,“若非她以命催动双生契,你根本无法真正唤醒三尖两刃刀。而这把刀,也只有在极致悲恸之下,才会承认真正的主人??也就是即将成为‘归墟之主’的你。”
林风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