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你怎么哭了?”
许跃晴心头一紧,急忙摘下手套,抽了张纸巾塞进她手里:“他确实……很不容易,但怜惜他应该是上帝做的事。作为普通人,我们还是离他远一点吧。这种家庭出身的孩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才拼出现在的成绩,他的世界……绝对是五彩斑斓的黑。”
“千万不要有拯救者的心态,别把自己当成跳进深渊捞人的救世主!”说着,许跃晴又抽了一张递过去,“别怪我说教哦!”
她这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倒把林知遥逗得破涕为笑:“你啰嗦、八卦、爱说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其实我的生活已经够混乱了,哪有精力去拯救别人。”林知遥轻轻拭去眼角残留的湿意,半真半假地揶揄道,“说不定吻痕就是谢砚种下的呢?”
这次,轮到许跃晴愣住了。
她眼底的诧异与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瞬间消散,眨眼间便换上明媚笑靥,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牙:“真要是谢砚的,我就放心了!他可是堪比濒危物种级别的绝世好男人……已经快死绝了!”
“啥时候发喜糖啊?”许跃晴促狭地朝她挤挤眼。
“你脱单的时候。”林知遥扬眉反击。
“……完蛋!”
许跃晴夸张地垮下肩膀,满脸生无可恋:“我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脱单?这任务比实现共产主义还要艰巨!”
快乐的时光飞逝,转眼日已西斜。
林知遥回到了住处,悄无声息地穿过空旷的客厅,在半开放式厨房尽头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就在那里。
深色T恤服帖地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背脊线条,腰间随意系着的一条素色围裙带子。
非但没有削弱那份硬朗,反而奇异地糅合出一种令人心安的“人夫感”。
即便她动静极小,还是被邢昊苍敏锐地察觉到,他在高压锅的嗡鸣声中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没有言语。
厨房柔和的顶灯落在他棕眸里,映照出那一闪而逝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欣喜。
那光芒纯粹得如同孩子得到心爱的糖果。
仿佛没料到她真的会掐着点,乖乖地回到他身边,回到这方由他亲手构筑的烟火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