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需要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叫这姑娘开得只花了八分钟,李琢光临下车前看了一眼她的名字——
伊万涅芙娃。
……怪不得这么猛。
一到医院,芮礼就打开车门把张翠芬抱下车跑进医院,李琢光直接把口袋里的钱包往伊万涅芙娃身上一甩,霸气地留下一句别找零了就冲出去跟上芮礼的步伐。
伊万涅芙娃把钱包扔到一边,摇下车窗看向赶来的交警,用流利的中文说:“同志,我送孕妇。”
李琢光跑进医院的时候,芮礼刚把张翠芬放在病床上让护士推走,才叉着腰说:“好了,你放心吧。”
“跟上!”李琢光丢下一句话,匆匆跟在那些护士身后跑进去。
芮礼:“……”
她只好再迈开步子。
护士初步检查了张翠芬没有要早产的预兆,胎还很稳,便推着张翠芬去做了检查。
李琢光去缴费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钱包扔给伊万涅芙娃了,芮礼刚拿出自己的钱包,那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就拿着钱包出现在走廊尽头。
“嘿,你的钱包。”伊万涅芙娃轻轻一抛,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划过,钱包正好落进李琢光的怀里。
李琢光道了声谢取钱缴费,伊万涅芙娃走到近前,曲着手肘搁在前台桌面上,笑得戏谑:“里面那么多钱呢,你可真放心我。”
李琢光是想说反正这点钱等她完成任务脱离世界了也就没用了,要是能给个好人,总比在她身上烂了要好。
芮礼挤到李琢光和伊万涅芙娃中间,把掉到桌上的两颗黄色星星夹回钱包的照片夹层里。
她用的力太大,伊万涅芙娃被挤得连连后退。
她倒没有生气,就像看不懂事的小辈一样看着芮礼:“嘿,你这小孩!”
“您多大啊。”芮礼瞟了她一眼,从钱包里抽出五张红色的纸钞,拍在伊万涅芙娃胸口,“算上闯红灯罚的钱,别找了。”
李琢光:“……”不是,那是她的钱,为什么芮礼用得这么理所当然?
伊万涅芙娃好笑地接住那五百块,还装模作样地点了点数,最后弯着手指打了一下纸钞角落:
“不错,确实正好。”
她笑得露出一颗虎牙,将其中四张又塞回钱包里,说:“交警知道我是为了送孕妇,给我把罚单和扣分都免了。”
“这样,那就太好了。”李琢光微微踮着脚,从芮礼的头顶和伊万涅芙娃相望。
伊万涅芙娃的个头有一米八,芮礼则比李琢光稍高个几厘米,她们仨的高度依次递减,像信号一样。
打岔间,做好检查的张翠芬被护士推出检查室,病床上的张翠芬正在和推床的护士商量:“妹啊,放我下来吧,我真能走了。”
有个戴着方框眼镜的护士快步走到李琢光身边:“孕妇家属?”
李琢光正色,随口胡诌了一个身份:“是,那是我妈。”
护士皱着眉上下打量李琢光,似是觉得她与那孕妇长得并不像。
但考虑到这两个人把孕妇送来时的急切样也做不得假,于是她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孕妇没多大事,放心,就是精神太过紧张或者情绪激动引起的假性宫缩。你成年了吗?”
李琢光点头:“成年了。”
“嗯。”护士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问孩子爹去哪儿了。
“那你能签字了,产妇预产期在半个月后,这段时间内最好不要让产妇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嗯嗯。”李琢光不知从哪个四次元口袋里掏出一本本子和一支笔,目睹全过程的伊万涅芙娃下巴都快掉了。
只看到李琢光认真记笔记的护士表情有所放缓,仔细把相关事项都叮嘱过一遍后就匆匆离开了。
护士的态度并不热络,而李琢光这样反而放下一点心。
要是护士也急了,那才真是出大问题。
伊万涅芙娃贴上李琢光身边,小声问:“你们会魔法?”
“什么魔法?”李琢光装作自己听不懂的样子,把本子和笔放回口袋里,招呼芮礼去接张翠芬。
伊万涅芙娃牛皮膏药一样地跟上:“我都看到了,你口袋里本来没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