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人轻装就是他如今能有的最佳方案。
思来想去,最终只道:“淮州,你们替我守着。”
梁安信任他们,也相信无需多言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会明白他的心意。
“待我回来,要见你们和淮州,安然无恙。”
众人默默不语,盯着梁安的脸。
“青州军听令!”梁安大喝一声。
“有!”
这是刻在骨血里的反应,有令必应,绝不会叫他们的主将空喊一回。
这声吓得远处的淮州人一激灵回身张望,听着洪钟震响一般的声音和瞬间就整肃站好的队伍不禁出神。
一百多双眼睛齐刷刷目视前方,等着主将下令。
“待我回程!”梁安扬声喊道,“要见你们和淮州,安然无恙!”
他扫视一圈:“可能做到?!”
“是——”
应声震天,许多人眼里含着泪花,即便不舍,军令如山。
青州之师,令行禁止。
即便只剩一人,主将有令,绝不违命。
抽起鞭子马儿疾驰,该说的话早已说过,能做的也都已做了,尽人事,梁安却不想听天命。
他离开此地是为了同天也争上一争。
“将军!”
身后有人喊他,声音如刀划破长空一般响亮撕扯。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身后军歌声齐声传来,调子已变了尾音,几乎是喊出来的。
“长刀所向,杀尽豺狼。旌旗猎猎,征向四方。”
“将军……”伏山回头,眼眶瞬间红了,蹭着眼泪抽噎着叫了一声。
梁安没有回头,他知道,他们在为他践行,也在向他保证。
“北风起兮,归我家乡。”梁安张口轻声和上。
伏山哭着跟上梁安。
所有人的声音终于和在一起飘向上空。
“青州之心,矢志不忘。”
淮州,青州,它们都有一个名字,叫做北赵。
“将军!”伏山抽起鞭子嚎啕大哭,“咱们去哪儿?”
这也不是去青州的路。
梁安一滴泪也没掉,他冷静扬鞭,在猎猎风声和甩响的鞭花里朝西而去。
“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