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璠抿了抿唇,低头,“埋酒,自己做的。”
元衡心里一动,声音低了些,“王府里有酒窖,可以让傅媪带你去。”
岑璠摇头,“就埋这儿。”
她在郑家的别院时,那晚阿湄便是在院子里挖的酒。
这么埋酒,总比放在酒窖里要有趣。
元衡也没强求,继续问,“埋的什么酒?”
“是梅子酒。”
元衡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他对梅子过敏,吃了会起红疹,这件事也只有傅媪和韩泽知道。
元衡看了看她周围的婢女,心存警惕,便没同她说。
终归这次是没什么口福。
可她似乎是喜欢吃梅子,酿酒之外还有些剩余,乳娘将梅子洗了摆上盘。
晚膳后,梅子酸甜爽口,岑璠在屋内看着书,多吃了几口。
元衡与她共处一室,难得最近得闲,拿了本棋谱看。
一盘青梅将空,他放下手里的棋谱,眼神渐渐变得深邃,“皎皎很爱吃酸的?”
岑璠似也意识到自己吃多了。
她确实对酸的东西有些许偏爱,这梅子就在她手边,抓得趁手。
她咽了咽泛起的口水,放下最后几颗梅,“算是吧……”
元衡沉默了许久,目光又回到棋谱上,桌上的另一只手指轻轻摩挲。
他这几日繁忙,回来时岑璠大多时候已经睡下。
这几日他二人过的平和,并未有过些许争吵,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夫妻,似熟悉了彼此的存在。
元衡不愿扰她清梦,好几日未碰她。
可这一日也没有。
他静静躺在床上,手搭上她的小腹,心如隆鼓,呼吸都快了几分,手轻轻揉了两下。
想到她今日摘了梅,买了酒,元衡渐渐觉得不妥。
还是太累了,有些危险。
他想着怎么开口,却在下一瞬被敲醒了。
岑璠道:“殿下,我今日身子不爽利。”
元衡手顿住一瞬,刚浮出水面的心被生生砸到了湖底。
他知道她说的不爽利是什么。
上一世,他到她屋里,她起初也会小声告诉他。
可他那时不讲理,也不容她推拒,也总能说出些别的过分的法子让她做。
她眼中起初有过犹豫,可他步步紧逼,命令无情,后来她似也习惯了,再也没婉拒过他,不爽利的时候便自觉闭上眼跪着用其他法子伺候。
这一世她拒绝的不客气,他便也是记住了那日子,也不敢同她说他那些无耻下流的要求。
手上的齿痕还未消去,他没忘,也不敢忘。
今晚是他恍惚了。
元衡未收回手,缓过神来,态度仍是好,轻揉
着她的小腹,“孤给你揉揉……”
他揉了许久,岑璠只觉得他揉的无用,扰她清梦,后来便是翻了身,方才得了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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