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巨响自远处传来。
“嘭!
远处侧翼战线失守,狂兽如潮席卷而入。
长城警钟大作,巡守混乱,喊杀震天。
血雪如墨,千万头冰狼、獠猪、雪蛛嘶吼冲来,眼中皆燃着诡异红芒。
楚宁目光一凝,拔刀斩开一头雪狼,那狼颅骨中赫然嵌着一枚乌黑血钉。
符纹狰狞,与崖牙村那头獠猪头骨中的黑钉之纹如出一源。
楚宁眼眸骤缩,心中一紧,低声吐出一句,几乎带着难以置信的寒意:
“。。。。。。他们在炼兽。”
话音未落,前方战线忽有一人跌倒于雪地。
那是名守军,满身鲜血,手中武器早已失落,他却死死抱着一头模样古怪的异兽倒在兽潮边缘。
那兽通体漆黑,骨骼扭曲,额心嵌着一枚血钉,眼如鬼火,狰狞嘶吼。
可他,却只是紧紧搂着它,不顾兽爪在他背上留下的血痕,嘶哑哭喊:
“阿衍。。。。。。醒醒啊。。。。。。我是哥!你还记得我吗?”
“你不是这样的………………你不是这样的!”
那异兽发出惊天咆哮,血眼之中一瞬间似闪过一缕挣扎的人性残光,但转瞬即被疯狂吞没。
它张口便啮,血腥扑面。
守军身躯一颤,泪如雨落,颤抖着拔出腰间战刀。
“。。。。。。对不起。”
“哥带你回不了家了。”
“对不起。。。。。。”
长刀挥下,鲜血四溅,他紧紧抱着那头已被斩首的异兽,跪倒在地,声音低哑如风中残烛。
“阿衍。。。。。。别怕,哥陪你。”
战场之上,刀鸣、兽吼、人的哀哭,在风雪中交织成一场白色炼狱。
楚宁静立雪中,指节收紧,胸口的狐首吊坠忽地微微发热,仿佛感知到某种崩坏的痛意。
长城结界震动,结界裂纹之中是断渗出白雾般的兽血腐液。
数名守军合力以真气补阵,符文短暂重亮,却旋即崩裂。
我们口吐鲜血,被这白雾侵体腐蚀,皮肤龟裂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