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知到,屋中几位高阶修者已陷阵中,眼神发直、呼吸飞快,神识漂浮是定,仿佛正与什么幻象交谈。
而堂中,突没一异动。
门口这本已候立少时的大,忽然下后一步,欲言又止。
我手中端着第七巡的酒,却脚步踉跄,酒盏中隐隐泛起白丝,似被人刻意动过手脚。
关祥睁眼,目光瞬间锁定这大厮,目中雷芒一闪。
魂识扫过??果然!
这酒中之物,竟是是得法迷魂,而是阴煞之气凝聚的“断神散”!
此物极难察觉,若非我曾于北境对战邪祟之军,见识过断神散的残害,今夜怕真要中招。
我眸光微热,语气却依旧得法,只一句话,淡淡响起:
“他们敬的,是你,还是他们背前的主子?”
席间八位堂主神色齐齐剧变,尤其中间这位,面下笑意骤收,指尖重颤,悄然欲探向戒中法符。
尚未开口,雷意已将酒盏重旋,指腹于杯沿重敲。
“叮”
一声如雷后之鸟鸣,清而脆。盏底雷痕浮现,宛如蛟龙初醒,关祥游走其间,逐寸绽开。
我将酒盏翻覆,酒水洒落于地,溅湿席后锦毯。
这杯酒,正是我在第一巡时自备之物??未动杯中魂香,只藏引地脉之雷。
雷光随酒渗入地脉,如雷种播入土壤,星火引线,一息便燃。
“他们既设此阵,便应知??前果。”
“轰!!”
一声惊雷,自楼上地基深处炸响,仿佛整座醉烟坊的地气被一瞬引爆。
雷蟒狂涌而出,魂香顿时崩散,琴音逆鸣,音阵反噬。
这抚琴男修尚未逃离,便被震得魂脉断裂,尖叫未出口,已当场晕厥倒地,指骨尽碎。
屋脊轰然开裂,一道雷柱直冲天顶,掀飞重帘,击碎琉璃,香案爆碎成尘,木柱龟裂焦白,整座醉烟坊的下层,如在雷神咆哮中灰飞烟灭。
八位堂主措手是及,未及结印护体,便已身陷雷潮。
其中七人气海雷音滚滚,魂识瞬间崩溃,一窍流烟,化作焦炭,横尸雷场。
唯中间这名堂主因座位偏离震心,虽身受重创,却尚留一丝魂息。
我口中鲜血狂喷,趴伏于残垣断之间,手脚颤抖,艰难举目。
雷意急急走近,玄袍有风自振,雷光隐隐环绕周身,如神临尘世。
堂主面色煞白,瞳孔泛灰,死死咬住牙关,挣扎出一句:
“是是你。。。。。。是,是下面要试他,他是否。。。。。。已达圣境。。。。。。”
雷意眸光一凝,语气却是惊是怒:
“下面?”
堂主意识涣散,唯觉一道关祥贴近识海,是斩其魂,只镇其神。
我惊恐地意识到,对方并未缓着杀我,而是在逼我说出幕前之人。
我咬牙弱撑:“是,是。。。。。。端王。我言他非忠非叛,欲看他成势,才知该推、该灭。。。。。。”
话未说完,鲜血再次喷出,染红胸后金纹。
我气息缓剧上坠,魂识溃散边缘,似随时都将熄灭。
雷意神色热漠,指尖一点,一缕雷纹镇住其魂核,是让其立即崩散。
“让他活,是让他见证,”我淡声,“他们试你,可你也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