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寺庙!沈牧野,你能不能有点敬畏心呐!”
“不能。”沈牧野继续大言不惭,“吻的时候你明明很享受,现在倒是突然长出了敬畏心。”
果然,哄男人是倒霉的第一步!
谢时暖气冲冲的跨出寺门。
……
回到临江府,谢时暖趁着沈牧野洗澡的功夫去了储藏室,翻出了那本相册。
谢骏不爱照相,事实上他也不上相,总是格外拘谨,只有合照时会自如一些,廖红娟发觉了,给他照相便总是打着合照的名义。
所以,大都是和谢时暖的合照。
谢时暖将这些照片一一翻到,拿出来,摆在一起。
没错的,谢骏的那条项链从她记事起就一直戴着,是个白水晶做的小葫芦,红绳穿就,背面刻着个骏字。
有一次,她和他打闹,扯到过那条项链,谢骏登时就变了脸,一把推开她。
他脾气好,对女儿更是耐心,很少责骂,但那一回,他很严肃的告诉她,这个吊坠对爸爸很重要,不能胡闹。
谢时暖就此记下了这个东西,直到谢骏自杀,停灵在殡仪馆。
廖红娟去忙手续,将她扔在棺材旁,她知道爸爸躺在里面,如果现在不见,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了,可她害怕,所以,她只能望着棺材发呆,不想转身,也不敢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和她打招呼,那人叫她时暖妹妹。
模糊的记忆里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孩,他猜出她想要做什么,好心安慰她,劝她不要看。
谢时暖犹豫了再犹豫,始终拿不定主意。
好心哥哥便想了一个办法。
“这样,我帮你看一眼,然后告诉你他现在是怎样的,全当你看过了,好吗?”
谢时暖想了想,觉得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好!”
好心哥哥遂走上前,仔仔细细打量谢骏。
他没什么表情,似乎是没有被支离破碎的谢骏吓到,谢时暖也稍稍安了心。
不消多时,好心哥哥转回身。
“你爸挺好的,穿着紫色的唐装,很华贵很体面,面容也比较安详。”他顿了顿,“闭着眼,像睡着了,并不痛苦。”
谢时暖长出一口气,颇感安慰:“谢谢你。”
“不谢,现在是不是放心多了?”
谢时暖狠狠地点头,用力的嗯了一声,逗得好心哥哥笑起来。
“那就好。”男孩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这边人来人往,你站在这里不安全,我们去那边坐着等,你妈妈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找你了。”
谢时暖自然说好。
好心哥哥牵着她在一副山水画下的椅子上坐下来,还没坐稳,她就跳起来。
“哦对了,我爸有个很重要的东西,一个项链,小葫芦吊坠的项链,他戴了没有?”
好心哥哥摇头:“没有,他什么也没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