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县城不?算大,他们这些天已经寻摸的差不?多了,继续待在这儿?的意义?好像也不?大。
江堼也确实有了离开的打算,“明天吧。”
“好。”林免点头,伸手拉门把时,动作却突然顿住,回头看向副驾驶。
江堼依旧是刚才那副慵懒的样?子靠在座位上,没有动过,显然是一开始就发现了什么,没打算立马下车。
“堼哥?”林免带着点询问叫他。
“不?着急,”江堼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叩在腿上,“看看他能不?能撬开。”
都?有出门的胆子了,不?去商场超市里搜物资,竟然打上了他们房车的主意,该说对方是聪明呢还是蠢。
“艹!这车门怎么这么难撬!”
努力了半天撬不?开,对方显然是已经着急了。
“妈的,找块儿?石头把玻璃砸了算了!”
听到他越发暴躁的自言自语,江堼停下叩动的手指,“走吧,去会?会?我?们的客人。”
他率先拉开门下车,关门时也没有收力,“砰”的一声响。
那人听到动静,骂了句脏话,转身打算找个地方躲起来。
不?知从哪里漫延而出的水流缠绕上他的脚踝,他感到一凉,下意识停住,还没来得及低头看,猛地就被一股大力扯拽,“噗通”一声正面倒在地上。
“啊!!”
脸磕到地上让他发出一声惨叫,抬起头捂着鼻子一摸,一手的血,“妈的谁害……艹!”
话没说完,整个人被向后拖拽,夏季穿的薄,大部分皮肤都?摩擦在室外粗糙的地面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好不?容易停下时,几乎整个手臂都?蹭破了一层皮。
他倒吸着凉气?又想骂人,眼前却出现一双穿着运动鞋的脚。
他一愣,缓缓的抬起头。
江堼手抄着口袋低头打量他,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染着一头黄毛,一只耳朵上扣的耳钉能有四五个。
看起来过的并?不?好,面黄肌瘦的,配上他的发色,跟只发育不?良的猴子一样?。
唯一的可取之处,是县城水源能用,还算干净。
江堼一伸脚,踩在他的手上。
“啊!!!!哥!大哥!我?错了!!”黄毛觉得他这一脚踩的自己手骨都?要断了,惨叫着想抽手,又不?敢硬往外拔。
“中气?这么足,看起来也没到饿死的地步。”江堼略弯下腰,脚上更用力。
“我?、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下子黄毛疼得惨叫都?没力气?了,脑门刷白?,一脸的冷汗,他肯定自己的手骨一定断了。
看到他这副惨样?,江堼总算收回了脚,还在地上蹭蹭鞋底。
林免在旁边看了眼地上这人扭曲的手指,不?由的“嘶”了声,感觉自己的手也隐隐作痛。
黄毛把手收回去,抱在胸前,咬着牙一句话说不?出来。
“偷东西偷到我?头上来了,你胆子挺大呀。”
江堼说话时动动手,又分出一股水流缠绕上他的脖子,扯拽着迫使他的脸抬起来。
黄毛疼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着狼狈又丑陋,“我?、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末日前他就是个不?务正业的混混,末日后更是过的混,从周围老?弱邻居那里抢了物资过活,虽然不?算舒坦,但起码饿不?死。
最近存粮所剩无几了,今天也是趁着这两天异化物减少出来找点物资,谁知半道看见这辆房车,心里起了贪念,打算干点以?前小偷小摸的勾当,想把车偷走。
谁知道它主人这么快回来了,还是个狠角色。
“我?管你是因为什么,”江堼才不?听他的辩驳,“敢偷东西,就留下一只手。”
听到他说这话,林免回头看了眼停在旁边的那辆车,说起来,这辆车其实也算是他们偷的……
而那个黄毛闻言,却是看了看自己指骨扭曲的手。
江堼好像看透了他在想什么,开口破灭他的希望,“这个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