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醒穿着白色的衬衫,领口挂着薰衣草的胸针,在摄像头下,陈醒的睫毛分明可见。
一想到早上,他对着陈醒睡觉的样子……
夏唤铭咳嗽一声,稍微偏移镜头,让后方正在吃草的小马驹入镜:“你还想看什么?”
陈醒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眼眸倏然亮了起来:“哇,是真马诶,你待会要骑上去吗?”
“嗯,”夏唤铭嘴角微扬,又将镜头转回自己。
“你小心一点啊。”陈醒眉心微蹙,担忧地说,“真的别受伤了,我听他们说每年都有坠马事故发生。”
“我不会受伤的,这场戏都拍完了,你看,什么事都没有。”夏唤铭对着镜头翻转自己的左手,“你们那里呢?怎么样了?”
“我把跳跳一起带过来了,可乖了。”陈醒的语调瞬间轻快,镜头晃动着转向一旁的跳跳,“给你看看。”
这时,夏唤铭听见老狐狸的声音,而且正在渐渐靠近:“你在视频通话呢?谁啊?”
“阿唤,”陈醒抬头,把手机转向齐饮睿,“你看。”
当齐饮睿那张带着玩味笑容的脸出现在画面里时,夏唤铭嘴角的笑意瞬间收敛。
齐饮睿冲着镜头挥了挥手,故意拖长声调:“hello啊,我会照顾好你们家宝宝的。”
“嗯。”夏唤铭回答。
宝宝当然指的是跳跳。
但话到齐饮睿嘴里说出来,总是有股奇怪的味道。
陈醒自然没听出来,还和齐饮睿交谈了几句跳跳今天表现如何,这才把镜头对准自己,跟夏唤铭说:“我们休息时间要结束啦。”
显示屏那端的夏唤铭重新展露笑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不打扰你们了。”
挂断电话后,齐饮睿问陈醒:“你们俩经常这么通话吗?”
陈醒摇头:“没有啊,这是第一次,上次我说想看他这套衣服,所以他给我拍视频了。”
“看来某人要截很多图咯。”齐饮睿笑道。
陈醒确实只存了一张,却还是心虚地锁了屏。
而真正说一句话截一张图的人,在挂断视频电话后,又在相册里复盘照片,把刚才的视频截图一张张放大细看。
冰冷的显示屏终究隔着一层距离。夏唤铭摩挲着照片里陈醒的笑颜,想让掌心留有陈醒的温度。
这个念头在胸腔里躁动了一整天,直到夜幕低垂,收工的灯光熄灭,才得以实现。
可惜的是,陈醒的床单已经换好了,今天晚上得重新分开睡了。
夏唤铭眼睁睁看着陈醒把枕头抱走,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好像昨天睡在一起只是一场梦。
不,要是梦就好了。
至少在梦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亲吻陈醒的眉心,可以光明正大地将人揽入怀中,不必像现在这样,连睡一起这件事还要考虑陈醒会不会不舒服。
早上那种事做多了,夏唤铭面对陈醒时,已经从羞愧变为了坦然。
他就是对陈醒有强烈的欲望怎么了?
只可惜陈醒对他毫无意思。
但凡陈醒对他有半分心思,醒来后也不会那样神色自若。
结果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局促和心慌。
想到这里,夏唤铭的心情逐渐平稳,甚至有点沮丧。
夏唤铭拿起剧本,想用思考代替互换的思绪。
转眼四天过去。
这四天大家忙前忙后,都在为拍戏做准备,连观众们都已经习惯他们在直播时模仿各种动物,还特地开创了#盒饭没盖动物园#的超话。
夏唤铭这几天一直牵着跳跳四处溜躂,用手机细致记录它对不同事物的反应,每晚睡前都要反覆观看那些视频片段。
通常这个时候,陈醒也会凑过来。两人并肩坐在床沿,肩膀挨着肩膀,共同盯着手机显示屏——
画面里跳跳灵巧地跃上树枝,蓬松的大尾巴垂下来,好像树上结出的毛绒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