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宽恕劝诫,实则字字诛心。
已经是在南宫擎面前坐实了南宫彦不敬储君且意气用事的罪名。
南宫彦趴伏在冰冷的雪地上,身下冰凉,身后火辣剧痛。
耳畔又是南宫墨火上浇油的“训诫”,周围或怜悯或讥诮的视线将他笼罩。
这股子屈辱甚至比廷杖更甚百倍。
胸膛剧烈起伏,寒风中都是他嗬嗬的粗喘。
死死咬住嘴唇,口中已有血腥味。
满腔怨毒被死死咽下,南宫彦从齿缝里挤出破碎字音,“臣弟谨记皇兄教诲。”
南宫墨这才回身对南宫擎再次行礼,“父皇,风雪严寒,三弟伤势不轻,还是先送他回府医治吧。”
更显仁厚。
南宫擎心中的怒火稍平,冷冷一挥手,“抬下去吧,闭门思过,没朕旨意不得出府半步!”
侍卫们连忙抬起奄奄一息的南宫彦匆匆退下,只在雪地上留下道刺目斑驳的血迹。
风雪依旧,周围已经没人了。
南宫墨抬手,指腹轻轻拂过伤处,眼底深处,却是冰冷寒潭。
暮色四合,雪光映着檐下灯笼,晕开朦胧暖光。
南宫墨垂首穿过回廊,刻意避开了亮着灯火的主院,径直入了外书房。
墨眸微眯,颧骨处仍有钝痛。
对着铜镜一照,左脸颧骨至眼角下方已是触目惊心的青紫淤肿。
嘴角破裂处虽已凝结,但稍一动弹便牵扯着疼。
“墨一。”
因牵了伤处,略显粗粝。
“跟蓁蓁说这有紧急军务需连夜处置,让她不必等了,早些用膳安歇。”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若问起,就说我不想让人打扰。”
“是。”墨一看了看他脸上的伤,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领命退下。
寝殿内,地龙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