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外国人气势汹汹地绕了一圈,毛都没找到,灰头土脸地回来,又是种族大义,又是人类文明的续存,道德绑架和联合施压一起上,谈判了好几天,最后不得已同意让傅七出来寻找。
让傅七出来又不放心,把他们小队三个人拆开,每个人身上都在带着定位器和窃听器,身后还跟着一大帮的外国人近距离监视。
许老二都替傅七憋屈,有时候真想劝傅七跟那回夺枪杀那什么小林家主一样,回头几枪和那些人干了算球!
可傅七比他有耐心,不骄不躁,被关在基地的那段时间也心平气和,不是接受国际上的联合审讯,就是跟江院士那些研究员探讨丧尸病毒的事,出来后也丝毫不急。
许老二觉得几个月不见,傅七都快成半个科研工作者了。
“傅老七,你老实说,烟雾会引发丧尸体内什么狂躁因子这事,是不是江院士他们的新发现?”
傅七:“不好说。”
许老二:“不好说个屁!”
“不要老是说脏话,上回你一口一个‘你丫’教坏了小僵,我都没跟你算账。”
“她还用我来教坏?她已经坏到骨子里去了!”
提到秦臻,许老二就想起自己被欺骗感情的事,枉他日夜内疚自责、枉他整天担心傅七的精神状态、枉他辛苦为他俩保密,到头来,是傅七与秦臻联手捉弄他。
许老二心情更郁闷了,狠狠抽了一口烟,想起傅七刚才说的什么理论,嫌弃地把烟扔在脚下碾了碾,然后靠着楼顶的栏杆看了看下方密密麻麻的丧尸,心情复杂地说:“原来我才是最早看到真相的人。”
这句话没能触动到傅七,反而触动到了旁边几个外国壮汉。
其中一个上前来,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许老二听不懂,不耐烦地说:“在谁家地盘说谁的语言,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那人面露怒色,忍了忍,换上蹩脚的中文:“画,人像。”
许老二:“老子没画过吗!”
所有见过秦臻的人都被要求画她的人像,许老二根本不会画画,本来还担心自己画的太丑被人嘲笑没有艺术细胞,出来一瞧,别人的更没艺术细胞,五花八门,有的画成了黑熊精,有的画了个人身蛇尾……
到最后,他画的反而是最像的。
至少有鼻子有眼、手脚具在,隐约能看出来是人形。
画的太好,被盯上了,现在这些人恨不得撬开他的脑子到里面去看看秦臻长什么样。
“配合,再画。”那些人说。
“老子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吗!”许老二暴躁起来,指着傅七说,“秦臻还是他的人呢,你们怎么不敢逼他画!”
许老二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当成软包子捏。
太屈辱了。
“你老祖宗的!全都捡着老子欺负是吧!”
这句话让傅七产生一种熟悉感,他想起秦臻说“全都欺负我”时的委屈模样,不由得轻轻笑了一声。
许老二感觉受到嘲笑,暴怒说:“不画,有本事枪毙我,来,对着我脑袋打!”
这一恼,那些外国人就歇了威风。
毕竟现在不比以前,所有人都是过了明路的,华夏官方明确提出过,许老二等人只是出于国际友好协助他们寻找秦臻,但凡有一个人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人为的伤害,官方都会追究到底。
外国人是通过联合手段施压才得到入境的机会,一旦失去官方的允许,想在这么大的国境内搜寻秦臻,堪比大海捞针。
他们不敢逼太紧,领头的那个朝着傅七的背影抬了抬下巴,示意有他在就行,让人退后。
许老二心里舒坦了点,在傅七旁边咒骂:“这帮孙子!”
骂完看傅七,见他还举着望远镜观察,知道他是在找秦臻,许老二心里又难受起来。
他觉得那个叫秦臻的女孩很可恨,又很可怜,每回想起都搞得他心里酸酸的,眼眶热热的,好没男子汉气概。
他沉重叹气,望着下方的丧尸,忧伤说:“傅老七,你说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呢?”
傅七手指紧了紧,说:“我的责任。”
一切都是他的责任,墓中初遇,他和秦臻说的第一句话就错了。
假如那时他收起好奇心,把秦臻当做一个变异了的丧尸擒住,并在出去后第一时间上报给基地,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假如他没有那么强的探索欲,就不会千方百计地诱拐秦臻跟着他去调查她的过去,也就不会在这个过程中对她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这样的话,或许丧尸病毒已经解决了,B国人的隐秘实验不会曝光,那些残忍的过去也就不会为人所知,所有人都不会这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