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那点偷偷摸摸的色胆,被韩千户如此直白的揭破,一时也忍不住老脸微红。
裴元想要解释。
但见韩千户一副不必解释的模样,一时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而且说起来。
他裴阿元是什么货色,好像不用两大内奸告密,韩千户也该是清清楚楚的吧。
而且让裴元郁闷的是,刚才偷摸摸看的时候,还色心满满,期待十足。
可当韩大美人就这么端正正,俏生生的坐在对面,裴元却只能像个伪君子那样老老实实的吃起饭来。
韩千户吃东西很慢,慢条斯理的彷佛带着优美的节奏感。
裴元则是假模假样的不敢闹着动静,偶尔能感觉到韩千户的视线落在身上,却越发显得规规矩矩。
两人安安静静的吃了一会儿。
裴元凭借过硬的心理素质,渐渐恢复色胆。
虽说不敢明目张胆的,真像韩千户说的那样看她,却也目光微微移动,在视野所及处,看向韩千户足袋包裹的纤腿。
足袋亦称足衣,和罗袜不同,更类似于裹住足腿的一层绸缎。
韩千户在镇邪千户所做事,时常出入佛寺道观。对她来说,坐蒲团的时候,比坐桌椅的时候要多。
坐蒲团的时候,穿着官靴甚是不便,只穿罗袜,又显得太过轻佻。
因此只能以白稠做了足袋,套在外面,以作两便。
为了防止足袋松垮,导致行动不便且不雅观,韩千户所用的足袋,在正前方有一排细细的束绳。只是,用束绳紧住后,虽然越发显得干净利落,但也勾勒出了那曲线美好的足弓,以及纤细笔直的小腿。
裴元看了会儿,暗暗地和自己巴掌比较,不知握在手中把玩是何等乐事。想到是韩千户,想到韩千户既嗔且羞的看着自己,裴元都忍不住暗暗咽了下口水。
正在遐思间,裴元便见一支纤手伸到面前,接着食指托住下巴,拇指轻轻捏住,将裴元的脑袋微微扭转抬起。
正对面,便是探身过来的韩千户。
韩千户看着裴元,半是调侃的说道,“还是看脸吧,脸也挺好看。”
裴元慌乱窘迫间正待挣脱,就听门外响起急急的脚步声。
两人齐齐目光向门口看去,就见司空碎慌张张出现在门外。
紧接着,六目相对。
司空碎便见韩千户和裴元对案而坐,韩千户正以手指轻捏着裴元的下巴,不知道在笑着说什么。
裴副千户脸上的羞窘慌张,也映入司空碎眼中。
司空碎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大脑一时都空白了。
好家伙!
堂中两人匆匆分开,倒是韩千户更沉稳些,向司空碎询问道,“怎么了?何事慌慌张张的?”
司空碎听到韩千户问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过来所为何事。
他连忙对两人说道,“回禀千户,是东平州那边来的消息。”
韩千户皱眉问道,“东平州?是谁的消息?”
司空碎便解释道,“正在查办张永案的左佥都御史宋玉,听说近在阳谷县就有大量锦衣卫驻扎,要求这边尽快派人前去保护朝廷要员。还说,这件事已经向朝廷请旨了。”
“究竟该如何,还请千户发落。”
韩千户瞥了裴元一眼,“你的事,你来吧。”
裴元略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专案组信不过山东的这些卫所兵,又听说有大量锦衣卫在附近活动,自然就当成了倚仗。
所谓的请旨什么的,虽然有可能,但从时间上来算,肯定还等不到明旨。
裴元这会儿哪还理会的什么宋玉,张永案的走向已经被他框死了,随便那些人怎么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