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他眼尾湿红,声音低了下去。
禁足前,他派出去两队私兵暗桩,可两天了,直到今日他走出镇国公府大门,还是没有沈葶月的消息。
这一刻,他才彻底慌了。
沈葶月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就这么彻彻底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想过很多人,想到最后只觉得齐妃和齐恒的可能性最大。
他们想送进来一个裴霜凝,自然要永久的解决掉沈葶月。
可现在见不到人,一切,也只都是猜测。
可他等不下去了。
顺文帝本还沉浸在胜利者的喜悦中,见陆愠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像是假的,顿时也意识到严重性,他认真道:“你且回去等信,朕派兵去找就是。”
陆愠坐不住了,当即起身作揖,“陛下,可否让臣亲自审问齐恒,齐妃娘娘?我怕臣妇被困于她们之手。”
顺文帝看向一旁的周公公:“去请齐妃,交给陆大人处置,着人绑住她手脚,困住她口舌,不许她自戕。”
陆愠弯身:“多谢舅舅。”
顺文帝看着那疲惫的青竹背影,唇边轻轻咧了个笑容。
此刻,就算他想顾着与太后的亲情,对齐恒网开一面,怕是也不能了。
他这个外甥是何性子,他再了解不过。
——
祥云宫内,突然冲进去大批禁军,身娇体软的齐妃蓦地被两个嬷嬷摁住,强行跪在了地上。
齐妃吓得失声尖叫,满脸惶恐:“你们做什么?竟敢擅闯内宫?本宫是妃位,你岂敢——啊!”
齐妃被嬷嬷狠狠掌掴,突如其来的大嘴巴子扇得她脑袋嗡嗡作响,唇角淌血。
方才还金雕玉琢的美人,顿时狼狈的像条狗。
齐妃身为宠妃的嚣张气焰,顿时蔫了下去,她哭着喊道:“你们是谁啊?哪来的泥腿子,本宫要见圣人,本宫要面圣啊!”
然,无人答齐妃的话,很快,她也不是齐妃了。
她是大理寺卿的阶下囚,和她那位尚书哥哥一样,被吊着,用重重的铁链铐在了人形架上,等待审判。
很快,大门被人打开,走进来一道暗沉色的身影。
此人削瘦的脸隐没在明灭的银色灯影下,眼睑挑着一抹红,宛如地狱的嗜血杀神,每一步,都让齐妃的心尖,跟着颤一颤。
陆愠抬起头,漆黑的眸混杂着涌动的锋芒,一字一句道:“两位,我妻呢?”
齐妃满脸震惊,旋即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哥哥,哭着道:“陆大人,本宫……本宫没抢你妻子啊!”
陆愠轻轻勾唇,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似乎寻到了有趣的事儿,他右臂稍稍抬起,一旁的赫融便干脆利落的递上一把长刀。
陆愠仍旧看着齐妃,可那把长刀忽然朝齐恒砍去,“哗啦”一声,伴随着齐恒痛苦的哀嚎,齐恒的左臂翻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深邃见骨,那刀是卷了刃的,带出来的细碎皮肉纷飞在天窗透进来的缝隙中。
齐妃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头皮发麻,胸腔翻涌着恶心、倒胃的胃液让她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可却被赫融摁着脑袋,撑着眼皮往前看。
“我妻呢?”陆愠面色枯败,双目赤红,再次问道。
第49章第49章他好像死在了葶葶消失的……
铺面而来的血腥气让齐妃无法呼吸,无法思考,看着已经昏厥过去的哥哥,她失声痛哭:“陆大人,本宫不知,本宫真的不知啊!”
还不说时候,陆愠唇边勾起一抹邪笑,赫融顿时心领神会,端着一盆倒入辣椒粉的烫水猛地朝齐恒泼了上去。
剧痛和剧辣刺激伤口,齐恒疼得“哀嚎”一声,昏醒过来了,只是滚烫的辣椒水浸入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让他疼得浑身痉挛,生不如此,唇中呜咽着,哼唧着,宛如行尸走肉。
陆愠走到齐恒身边,看着这位昔年的兵部尚书,太后的至亲变成如此丧家之犬的模样,他无甚感觉,只是又重复了一遍:“现在肯说了么?”
齐恒浑身控制不住的哆嗦,颤颤巍巍抬起头,唇中囫囵着乱七八糟的声音。
陆愠长刀抬手,又是一刀,齐妃雪白的胸脯顿时血溅三尺,衣衫尽褪,长长的刀疤从她的腰部,穿过月匈前,直直砍到了锁骨处。
齐妃很想去捂住腹间喷涌出来的热血,可她双手被拷住,动弹不得,她痛苦到扭曲,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在那股剧烈的疼痛和汩汩鲜血流淌的恐惧中,一点点看自己消逝的生机。
陆愠仿佛没有感情的死尸般,齐恒不说话,他就砍齐妃,齐妃半死不活,哼哼唧唧,他就弄齐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