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轻声道:“我并非有意要轻薄陛下,方才我阿妹和橙良娣在望舒湖对岸,我怕她们看见我们,便想先躲一躲,但陛下在这里,我若是不与陛下说清楚,陛下恐怕不会让我离开。”
“我看林子里有许多未婚的男女追逐搂抱,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将面具戴在陛下脸上,学着旁人的样子想要将她们糊弄过去。”
谢昭昭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至于我轻薄陛下这件事……陛下或许听到我阿妹方才在隔岸所言,她似乎认出了我,想要寻过来辨认清楚。我知道我阿妹脸皮薄,最见不得旁人亲热,往日路过街头的青楼楚馆都要捂着眼睛才能走过去,我想着再装得过火一些,她看了害羞便不会再继续探究下去。”
天地良心,谢昭昭对赵瞿说得每个字都是实话,不掺一丝假。
她想着,既然她能听到谢彰彰和橙梓在对岸的说话声,赵瞿必定也能听到。
与其胡编乱造的扯谎惹他恼火,还不如坦白从宽,争取从宽处理。
反正她的痛觉都转移到了赵瞿身上,他总不能一气之下杀了她。
谢昭昭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真诚,她甚至强忍着羞臊,缓缓抬眸与他对视。
赵瞿便如此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
他嗓音骤然压低:“为何要躲?朕与你不能站在一起吗?”
“能是能。”谢昭昭轻抿唇角,“宫里不是将咱们的关系传的乱七八糟的,我怕橙梓和阿妹看到了胡思乱想。”
而且最重要的是,谢昭昭在看到对岸迎面走来的两人时,下意识慌乱了一瞬,脑子里满是压不住的心虚和焦躁。
此刻想来,便如赵瞿所言那般,她其实不躲不避又能如何?
他们两人好端端站在那里,不过是在说话而已。
但彼时那一秒,她就是觉得心慌意乱。
仿佛宫中的传闻并非虚言。
仿佛她跟赵瞿之间真的有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些都是借口。”
谢昭昭本就心虚,如今听到赵瞿忽然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更是浑身血液倒逆,后颈汗毛根根竖起。
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快,像是被人不依不饶揭穿后的恼羞成怒。
但很快谢昭昭又将这莫名的情绪压了下去,她打量着赵瞿的神情,不知道他到底想听怎样的答案。
她开始尝试着在赵瞿身上寻找正确答案,先是盯了他一会,在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酒气时,她迟疑了一瞬:“抱歉,其实我喝了点酒,当时头脑不太清楚。”
话音落下,赵瞿便俯身压了下来。
他掐在她后颈的手掌微微用了两分力,不似谢昭昭亲吻他唇畔时的笨拙,他撬开她唇齿的动作带着十足的侵略性,舌尖抵在她齿关碾磨时,她隐约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呜咽。
赵瞿从来不是吃亏的人。
他像是要将她方才的
轻薄十倍百倍奉还,两人面上的面具被撞得偏离原本的轨道,松松垮垮悬在脸侧。
谢昭昭被亲懵了。
直到赵瞿放开她,她仍然在愣愣发呆。
他抬指抹干净薄唇上的浅色津液:“撒谎,你没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