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翻了,你是在做无用功。”
裴郁条件反射式地一把甩开对方,后退一步。
“小裴哥哥。”他听出沈行琛笑意里多了几分无奈,“不要每次都搞得,我好像强抢民女的流氓一样,好不好?”
裴郁看着他的眼睛,再次强调:
“别碰我。”
沈行琛吸一口烟,轻笑一声,指间一点星光明了又灭:
“我碰碰你,又不会死。”
他口气里几乎带着点儿少年嬉闹的天真,那种久违的青春感,让裴郁唇齿一滞,一句“生不如死”话到嘴边,到底咽了回去:
“你说无用功,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用逮着邹晟查了。”沈行琛朝他身旁垃圾箱瞥了两眼,“他跟这件事有关系,但是不大。”
裴郁目光一闪:
“你怎么知道?”
这个人说话真假难辨,笑意轻浅,总是一副“我知道所有事但就不告诉你”的欠揍模样,实在让裴郁感到一种莫名的憋屈。
从小到大,他很少会被活人掌控情绪。但这个沈行琛,行事不按常理出牌,周身气息神神秘秘,五分鲜活,五分朽烂,他实在没法视而不见。
这种细碎的气闷感牢牢裹住他的心脏,迫使他不得不用力呼吸,借着口罩遮掩,努力从污浊空气中,寻找对方身上那股危险而诱惑的香水味道。
他看到沈行琛轻轻启唇,薄唇在烟雾里一张一合,如失群的蝶翼:
“直觉。”
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裴郁原地翻个白眼,嘴唇抿成一条线。
话和人一样不靠谱,亏自己差点儿就信了他。
“你到底知道多少?”裴郁简直无可奈何。
沈行琛眨眨眼睛,向他脸上轻喷一口白烟,笑得无比腻歪:
“除了知道我已经迷上你之外,小裴哥哥,我一无所知。”
裴郁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默默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要跟神经病计较,不要跟神经病计较。
随后,便转过身,继续自己的翻垃圾大业。
这回,对方倒是没再上前阻止。
“你执意要翻,我也拦不住你。”
他听见沈行琛在身后说道,语气轻快,想必唇角带笑:
“能说的我都说了,不打扰你,我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