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脸色微微有点变了,她对我说:“要不就让我喝了那杯酒吧。”
我摇摇头:“不行,咱们的身份喝不了那么尊贵的酒。”她看到我的态度很坚决,猜到杯里的酒可能有什么问题,就没有再强求了。
就在我们陷入僵持的时候,包厢的门忽然打开了,詹警官面色严肃地走了进来。
菲利乌克看到他后愣了一下,两个人之前应该打过交道,似乎对彼此都比较忌惮。
经过一番互相试探后,詹警官也喝下了整整两瓶酒,然后才带我们走了出来,这次没有人阻拦我们。
走了没多远,詹警官突然带我们杀了个回马枪,回到那才那间包房的隔壁躲了起来,我隐隐地猜到外面一定被包围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大批的人闯进来搜查,几乎每个包房都搜了一遍,除了我们藏身的地方。
这些人闹腾了很久才离开,我感觉妈妈的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着,似乎被吓得不轻。
又过了很久,等到服务生进来打扫卫生,我们才从柜子里走了出来。
服务生能进来就说明菲利乌克的人已经撤了,詹警官带我们从厨房的后门走了出去,那里有一辆警车在等着我们。
上了车以后,三个人才觉得稍微安心了一些。我问詹警官:“詹哥,那杯酒是不是被做了手脚?”他点点头。
妈妈禁不住问道:“是里面的酒有问题吗?”
我淡定地说:“不,是酒杯有问题,他们在上面涂了药。”詹警官又点点头。
妈妈这才明白过来:“哦,怪不得你不让我碰那杯酒。”
我对詹警官说:“詹哥,接下来怎么办?”
他目光凝重地看着前方,思忖了片刻才说:“明天我带你们去见几个人。”
詹警官把我们送回到酒店后,叮嘱我们晚上不要离开房间,随后就匆匆走了。
我进了套房后想跟妈妈开两句玩笑,却发现她的神情也很严峻,情不自禁地就把嬉笑的言语收了回去,只是搂住她的蜂腰问道:“您怎么了?还在想刚才的事吗?”
她沉默了一会才回应说:“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选择?”
“为什么这么说?”
“这套设备实在太难买了,好像咱们正在得罪越来越多的人。”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遇到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而已。”
“我觉得好像整个国家的人都在反对咱们,要不……”
“您想打退堂鼓是吗?”
“不是打退堂鼓,我觉得可以战略性地撤退一下,只是一组机器,犯不着为它得罪黑社会。”妈妈想起刚才在包房里惊险的一幕,心里还觉得一阵后怕。
“我记得您好像最讨厌做事的时候半途而废,现在就快要成功了,怎么忽然打算撤退了?”我很喜欢看到她害怕的样子。
“具体情况当然要具体分析了,现在咱们遇到很大的麻烦,暂时回避一下也是明智之举。”
“您以前不是常说,九十九拜都拜了,还差这最后一哆嗦吗?”
“我觉得这最后一哆嗦太吓人了,刚才我在包厢的时候小腿直哆嗦,到现在手都是冰凉的。”她一面说着感受,一面将葇夷伸到我的手里,我感觉受宠若惊,禁不住握紧了她的手,果然一丝凉意顺着指间传到我的身上,她似乎正在变成一个冰美人。
为了让她安心,我搂住她的香肩,在她耳畔轻轻吻了一下:“别担心,其实一切恶势力都是纸老虎,他们遇到硬茬的时候也会心里发虚。”
“你觉得不用回避吗?”
“我觉得还没到放弃的时候,可以再试一下。”
“当初你不是极力劝我放弃吗?”
“对,当初我是劝过您放弃,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离成功已经很近了,无论如何都要再坚持一下。”
“能有办法解决菲利乌克的威胁吗?”妈妈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想办法呗,事在人为,咱们尽力就好了。”我安慰她说。
“明天一定要小心一点,如果困难太大,我也可以接受放弃的结果。”她显出非常担心的样子。
“放心吧,大美人。”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小香手。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和詹警官都在忙这件事,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我们还不是强龙,面对这种困局最需要做的就是耐心、低调、保持一颗平常心,另外还要舍得花钱。
经过一番金钱攻势后,很多重要人物都帮我们说话,甚至惊动了大使馆,事情越闹越大,菲利乌克大概是感觉到了压力,又或者是他耍了我们三次已经耍够了,总之他的态度出现了转变,肯配合我们办理授权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