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他们对人是否和善,但是他们都是不同世界的人这件事就已经足够让双方发生抵触了。当然,他是不敢抵触的,可架不住人家异界人抵触他呀!瞧瞧人家的战车,跑动的速度远远超过马匹,都快赶上飞龙了!
因此这位名叫瓦伦的中年男子不由得掏出了自己的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声音有些发抖地说道:
“前面的地方请右转,我们就会到达洛斯特小镇了。”
这一次罗克帝国割让给曦国的领地大多数都是这种小镇子,还有一些村庄,可以说这里地广人稀的程度达到了一种非常夸张的程度,这么大一片土地,加在一起也只有四五个镇,十几个小村庄罢了,居民数绝对不超过1万,
但这对曦国并不能算是一件坏事,虽然曦国并不会对这片土地的原住民做些什么,也不会将他们赶走,但原住民多的土地想要尽快掌握情况肯定要比现在艰难得多。
就比如说他们刚刚路过的瓦伦镇长所在的小镇,镇子里总共就四条街,加一起385人,一眼就能看到边,人口普查到了一种极其轻松的地步。
但章慈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前面已经可以看到房屋轮廓的洛斯特小镇,此时正在进行着一场审判。
……
“费边,你还想说什么?你这个愚蠢的侏儒啊,神圣的光明教宗和伟大的魔法师军团怎么可能会输?你在传播这么可笑的谣言的时候难道不会抚摸一下你愚蠢的脑子吗?”
在洛斯特小镇中央的高台上,一个身着属于光明教宗的华丽长袍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上面,他举起自己手里的手杖,面带嘲弄地指着台下一个身材矮小,面容丑陋的侏儒。
那侏儒被他根本不歇一气儿的辱骂给气得满脸通红:“我没有传播谣言!国王的使者就是这么说的!”
“好啊,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国王的使者来到洛斯特小镇,不来找我,反而要告诉你这件事?”年轻男子扬起下巴,“我既是镇长也是洛斯特镇的小镇主教,我才是第一选择。”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台下其他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是啊,这也太奇怪了,我们从昨天才听说国王与大主教亲自去征讨异界,怎么可能今天就突然战败了?”
“说得没错,就算是杀十几万只鸡,一天也根本杀不完,而且我们还有英勇的魔法师军团!”
“费边这家伙肯定是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他可真会造谣!光明神护佑着罗克帝国,我们必不可能输!”
“哈哈哈,费边就是个笑话,长得还没有7岁孩子那么高,娶的妻子比他还矮,他可能因为这件事得了失心疯。”
“哈,我就说,绝对不能助长这种造谣的行为,镇长,我建议您将费边关进牢房,让他吃点苦头!”
显而易见,在洛斯特小镇,上到镇长,下到普通民众全部都是光明教宗的忠实信徒,或者说,这就是一个教会小镇,镇长由主教兼任。
众人激愤之下已经开始齐声喊着让镇里最讨厌最丑陋的费边坐牢了。
但此时台上的年轻镇长却伸出手叫停了大家的呼喊:“请大家听我说,费边是愚蠢的,但我们不能放弃他,光明神不会同意他的信徒被关进牢房——哪怕他信口编造教宗的失败,可我仍然决定要再给他一次机会!”
台下的费边再次大喊:“塞拉提镇长,我真的没有骗你,那位国王的使者骑着高头大马从镇外路过,我当时正在为我的妻子找一些治疗伤痛的草药,他停下来之后,就向我说了这个消息,并让我一定要马上告诉你们……”
费边那死不改口的样子让在他周围的小镇居民们更加愤怒了,他们中的一个人终于没忍住,上前踹了他一脚,将这个可怜的侏儒踹得摔了一大跤,脑袋磕在地上蹭出了血印子。
其他人却纷纷叫好,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把他打死算了——只可惜光明教宗的信徒戒律中有说过伤人或杀人可能会影响大家死后的福祉,为了死后的日子过得舒服一点,大家都忍住了。
而最开始动脚的年轻人则是尴尬地挠挠头,当即做了个向光明神祈祷的动作:“我伤了人,愿您原谅我这个为您的形象而激愤的孩子吧……”
他祈祷的声音很大,还在台上的塞拉提镇长当然也听见了,他一挥手杖:“好了,年轻人,光明神会原谅你的冲……”
“塞拉提,你也未免太虚伪了!”就在塞拉提准备说出一连串对费边的处置的时候,台下突然传来了一声高亢的女声,所有人都转过头去,发现在人群的最外边正站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健壮女人。
她的长相绝对称不上是美丽,皮肤粗糙,五官无一出彩的地方,看上去就像是已经四五十岁的老妇。
但镇子上所有人都知道她今年也才28岁,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年轻人。
还在台上的塞拉提皱起眉头:“鲁西娅,你在胡说些什么?这里是光明教宗的审判会,只有男人能参加,你既是女人,也不是光明教徒,你应该离开这里。”
鲁西娅笑了笑,塞拉提总觉得对方的笑带满了嘲弄的味道。
她一步步往里走,却没有一个人敢拦着她:“我在说你虚伪,塞拉提,我从未听说光明教徒犯错了,只要向光明神装模作样地忏悔一句就可以得到原谅。”
她虽然长得不好看,但身材还算高大,又因为平时的劳动练得十分强壮,总而言之,她扒拉那些每天只知道祷告的虔诚信教徒就像扒拉一只只小鸡小鸭一样轻松。
大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后排一路走到前排,并且扶起了正躺在地上哆嗦的侏儒费边。
塞拉提被她气得咬牙切齿:“你是在羞辱光明神吗?”
鲁西娅撑着台子的边缘,一下子跳上去和塞拉提面对面:“不,我没有羞辱光明神,我只是羞辱你而已。”
塞拉提瞪大了眼睛,举起了自己手里的手杖:“你这个可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