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哑巴了。
孟母看杜黎几眼,她迟疑道:“青娘,你又要说我多管闲事了,但我还是得多问一句,杜悯在州府学的境况不好,他手头拮据,你们要不要多给点,让他日子好过点。”
孟青“哎呦”一声,“你们拿女婿当儿子养不算,还要再揽个儿子回来养?这是他爹娘操心的事,他爹娘又不是没钱,需要你们烂好心资助?”
“你个死丫头!话说得真难听。”孟母恨恨地拿手点她。
孟青甩脸子,她回屋拿钱,当场分孟父孟母各一贯,余下的二十五贯她跟孟春平分。
孟青脾气上来了,孟家三口人都不敢说话,她给,他们就老老实实接着。
杜黎看没他的事了,他回灶房盛鸡汤。
孟青抱走望舟回屋喂奶,她走了,孟母才敢嘀咕:“鬼丫头,为她好她还不领情。”
“你们就是太闲了,操心起老杜家的事了。”孟春立马回归孟青的战队,他忿忿道。
孟母瞥他一眼,“你懂什么。”
孟父瞥一眼他两条胳膊上挂的钱串子,提醒说:“你手头阔绰了也给我老老实实的,不该沾不该碰的东西你给我离远点。”
孟春疑惑,“什么不该沾不该碰的?”
“赌、嫖。”孟父说。
孟春一听,脸一下子拉下来了,他气得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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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当我是什么人啊!”
杜黎探头出来,得嘞,又气跑一个。
“爹,娘,饭做好了,我先去给我三弟送饭,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杜黎说。
“你不吃了再送?”孟母问。
“今天晚了,我先去给他送,日后我早点做饭,我在家吃饱了再出门。”杜黎解开围裙,他撩起袖子洗把脸,提起食盒离开。
时间是真晚了,杜黎放弃走路,他去渡口乘船,付三文钱的船资,一柱香的功夫就抵达州府学门前的渡口。
州府学内,许博士来到学堂,教经纶的夫子冲他颔首打个招呼,拿起书案离开。
“你们消息灵通,想来也得到史家来人的消息,你们不用再打听了,一盏茶前,我刚把客人送走,日后州府学没有史正礼这个学生。”许博士宣布。
堂下鸦雀无声。
“威逼杜悯退学之事,在座的各位都出力了,甚至谁出了大力我也清楚。骂他不孝伪善的你们也非忠义之辈,甚至做不到公私分明,你们要赶他滚蛋,有几分原因是不耻他的品行你们心里清楚,我就不挑明了。你们这么排斥庶民进州府学念书,为让你们适应,史正礼离开后空出来的入学名额,我将再招收一位平民俊才。”许博士恶劣地说,“在座若有不满意的,随时来找我办理退学。”
堂下的学子纷纷抬头看向他。
许博士一概忽视,他继续说:“我原谅了误入歧途的杜悯,也将原谅故意作恶的诸位,此次的事件我不做追究,这事就此作罢。日后谁要是再故意提起,扰州府学清净,不要怪为师驱赶你离开师门。”
“好了,散学。”许博士率先走出学堂。
留下的学子们面面相觑,几息过后,有人起身收拾东西离开,其他人见了,也陆陆续续跟着离开。
“许博士的治学手段要比陈博士强硬,少了个害群之马,以后我们能安安静静念书了。”宁季时跟在邢恕身边说。
宁季时就是原先住在杜悯隔壁的,邢恕又住在他隔壁,二人住得近,走得近也一点。故而邢恕知道杜悯屋里的书籍是他趁乱泼水浇湿的,旁人估计都以为是史安林倒泔水时顺手做的。
邢恕点头,他托词要离开:“我要去探望杜学子,你要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