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安戎城中有五家医馆,最著名的是一家叫做金仁堂,据说掌柜的出身太医院世家,祖上出过好几个御医,后来犯了事,又因为一些原因才来到安戎开医馆的。你要开医馆的话,这家可是名声很大呢。”
泠鸢有些担忧地说道。
在她看来,就算自家姑娘的医术再好,也越不过太医院的名声,人家祖上那可是给皇帝看病的。
姑娘想要开医馆,只怕要起步会很难了。
沈浅却并不在意,到地方后,便带着泠鸢下了马车。
“这地方倒是不错。”沈浅说道。
泠鸢答道:“是的,金仁堂就在县衙旁,这里算是整个安戎的中心了,也是因为挨着县衙的关系,附近的达官贵人比较多,生意也很好。”
沈浅不再多说什么,走进了金仁堂。
很快沈浅便发现,普通人只能在外间买药,想要进入内间看诊,竟然还需要递名帖。
“姑娘还是请回吧,或者出门右转去别家医馆问问。”店员很显然便瞧不上沈浅这样的平头老百姓,哪怕她穿着已经比旁人好不少了,却也是吃了个闭门羹。
泠鸢有些尴尬:“姑娘,是我没打听清楚,金仁堂只接待官员及家眷或者相熟的贵人,外人想要面诊,只能通过关系介绍才行。”
沈浅冷笑着看向泠鸢:“所以你现在还觉得我开医馆还比不过金仁堂么?”
泠鸢摇摇头:“开医馆就应该治病救人,怎么能只接待贵人呢。”
之后,沈浅又带着泠鸢去了其余几家医馆,这几家态度倒是和善了不少,不过沈浅发现这几家坐堂的大夫都对她的身体情况语焉不详。
沈浅给自己把过脉以后便知道,原身的身体不算好,有宫寒、痛经、体虚的问题,她刚穿来的时候小腹抽痛,还以为自己因为怀孕而不适,其实便是因为这些毛病导致的症状。
沈浅没急着给自己治病,而是拖着这副身体走访了剩下四家医馆。
这并不是什么很难的症状,竟没有一位大夫说清楚她究竟是什么问题。
“姑娘,也难怪了,我之前问过,德济堂的孙大夫主要擅长正骨、外伤,乐善堂的余郎中喜好用一些奇门偏方,回春堂的大夫只擅长治疫病,他们对妇人的病症都不甚了解。”
沈浅点点头:“是了。”
在古代,很少有女人生了病能前往医馆看病的,只有大户人家的夫人才有条件请大夫到家里诊治,而且还是隔着床帘用绣帕垫着才能诊脉。
这些医馆的坐堂大夫基本上都不会妇科也是很正常的。
回到自家院子,沈浅开始给自己扎针,让泠鸢帮忙买了些药,熬制了给自己调理身体。
几副药下去,她宫寒体虚痛经的症状都好了不少。
……
此时,沈浅让泠鸢给她主公寄的信已经到了。
顾景行拆开信封,展开信纸,是沈浅写来的,她的字迹倒是娟秀又飘逸。
她在信里说明了从泠鸢那支取一千五百两银子的事情。
她特地强调自己目前只需要用一百两,用于开设医馆,如果有进项,会尽快还他钱的。
顾景行将信放回。
“还有别的消息么?”
“主公,暂无别的消息。”
顾景行看了看安戎那边的消息,目前安戎周边还算安稳,只不过因为连年战乱,药品较为紧缺,沈浅想要在安戎开医馆,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不过他依旧吩咐下去,她做什么都别拦着,不过度插手,只护住她的安危即可。
如今是永泰二十年,永泰帝登基时年仅十二岁,成年后亲政,太后逐渐放权。
如今的皇后是太后亲外甥女,这门婚事也是太后亲自为永泰帝挑选的。
帝后成婚后琴瑟和鸣,育有三子一女,唯一的嫡公主便是邵阳公主。
最近邵阳公主大婚,嫁给首辅大臣的二儿子,邵阳公主婚前婚后都数次在驸马陪同下前往大相国寺为民祈福,在坊间也是传为佳话,不少民众都自发在大相国寺所在的朱雀大街等着看。
这天,公主府的马车再度出现在了大相国寺山下,引来民众纷纷驻足围观。
邵阳公主在侍女的搀扶下,迈步下了马车,驸马顾景廷赶紧下车上前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