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行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进了顾景廷的营帐后,便闻见了极浓的酒味。
顾景行冷声问道:“你冲动行事,导致我军大败,无数士兵马革裹尸,现在你还有脸喝酒?”
顾景廷醉得不省人事
,瘫坐在矮桌旁,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摇晃着酒杯,目光涣散,嘴里喃喃自语:“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将军,人人都说你厉害,就连邵阳公主,她私底下把你骂得狗血淋头,也觉得你比我厉害。邵阳……邵阳公主……她……她根本就不讲理……不让我纳妾……哼!什么东西!她哪里比得上……比得上我的原配,你是顾家长子,你来评评理,顾家的男儿,哪一个不是亲切成群,更何况我还没有子嗣,竟然被她管得死死的,还……还是沈浅好啊,她从来不会管我……”
第112章穿到古代开医馆26敌军夜袭……
顾景廷说到这里,猛地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呛得他咳嗽不止。
顾景行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听到他嘴里提到沈浅的名字,顿时脸色沉如寒霜。
“顾景行,你信不信,今天我在军营里,竟然见到了一个姑娘,长得……长得和沈浅一模一样!”他猛地一拍桌子,然后俯身趴在桌上,:“我怕不是疯了,居然在这里见到沈浅了,我真的是疯了,我居然觉得邵阳公主,皇帝的女儿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县丞的女儿……”
“够了。”
顾景行的嗓音冷厉如刀,吓得顾景廷一个激灵。
他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又喃喃说道:“你肯定也是我的幻觉,我是疯了才能在自己的营帐看见你。”
顾景行听不下去了,一个醉汉的话,根本没有任何价值,不过他也总算知道顾景廷为什么突然半夜叫嚷着要让女医给他医治,只怕也是因为白天在军营见到戴着面纱的沈浅。
幸亏她戴着面纱,才没有让顾景廷一眼认出,可他还是在晚上闹了一场。
顾景行打了个手势,叫来暗卫:“今晚注意守着沈浅,尤其不要让顾景廷靠近。”
“是,主公。”
夜凉如水,顾景行的心都有些乱了,不过他知道,他保持冷静,因为今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这次北伐的北征军中,约有三分之一出自顾景行亲自培养的嫡系,人称顾家军,这支军队在顾景行的训练和长期征战的锻炼下骁勇善战,忠心耿耿,这次北征军吃了这么大的败仗,虽说死伤的大部分都不是顾家军,可此时军营里顾家军都在摩拳擦掌,不能让弟兄们白白吃了这么大的亏。
当夜,乌云遮月军营外似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寒风中似乎裹挟着一丝血腥的气息,黑暗中,危险似乎在一点点靠近这个军营。
狼骑军以擅长奇袭出名,今天他们虽重创北征军,自身却也因为顾景行绕后损伤惨重,甚至拓跋烈本人的右肩都被砍伤,可是他们依旧决定发动今晚的夜袭,因为他们清楚,这是击败北征军的最佳时机,只要今夜成功,不仅能除掉顾景行这个心腹大患,还能让华国在未来很长时间都缓不过气来。
此时狼骑军刻意压制住马蹄声,士兵身上裹着黑布,就连兵刃都裹着黑布,以免提前惊动兵营中守卫的士兵。
“速战速决,冲入军营,杀光敌军!”拓跋烈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狼骑军如同一支被射出的箭,扎向了北征军的军营。
只可惜,他们这次迎战的并非是毫无防备的北征军,而是一张精心布下的天罗地网。
打仗,从来都不是靠蛮力,很显然,无论是顾景行还是拓跋烈都明白这一点,只可惜,今晚,拓跋烈的运气还是差了一点,他没想到,顾景行竟然预判到他今晚的行动。
就在狼骑军悄然逼近营地五百步之际,原本寂静无声的大地,突然间杀气冲天。
“放!”
一声令下,藏在黑暗中的弩箭齐发,箭矢破空,仿佛夜色中的死神,无情地穿透狼骑军的防御。
“啊啊啊!有人!”
“我们被发现了!”
“大家小心啊!”
狼骑军瞬间大乱,他们虽身经百战,但这一次,敌人显然早已预判他们的行动,并布下了天罗地网。
“杀!”
顾家军的士兵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出,他们身披黑甲,手持长枪,行动迅疾如雷。
最前方的一列士兵早已严阵以待,他们操纵着绞索和拒马,截断了狼骑军的突袭之路。
拓跋烈怒吼一声,挥刀砍翻一名冲上来的北征军士兵,鲜血喷涌而出,他狰狞地望向包围圈的最前方。
他明白,现在的情形,最好的办法是带着突袭队伍后撤,可是好不容易摸来这里,拓跋烈觉得己方虽然失了先机,可是对方今天也被重伤了许多士兵,也许他们的埋伏还不是那么完善,应该还有可乘之机。
就在拓跋烈犹豫的这一瞬,顾家军的包围圈已经合笼,再没给他留丝毫的后悔余地,双方顿时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沈浅此时刚睡下没多久,她忙了一整天,此时体力耗尽,睡得正深沉的时候,突然被泠鸢叫醒了。
“姑娘,你醒醒,外头狼骑军夜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