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翁的脸色愈渐难看。
可他没有动手,而是死死盯着谢臻手中的千里舆图。
直到卷轴只剩下最后一小段便要完全展开,杜翁终于出声了:“别展开!你若要我为你锻器,我答应你!无须比试,这千里舆图给我!”
谢臻不太满意,摇摇头:“这可不能给杜翁您。谢某只是让杜翁看一眼而已。千里舆图不是用来交换锻器机会的,杜翁您该心知肚明不是?”
杜翁眼中的炽红之色已经退却的一干二净,一双黑眸定定的看着谢臻。
千年过去,这么多年来,还有头一次有人,能将他威胁到这种地步。
杜翁当然知道谢臻要用千里舆图来做什么要挟。
他方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要做魔尊。
他方才踏入渡劫期,修为根基都还不稳固,以杜翁的眼力,一眼就能发现谢臻的修为是强行拔高,若是不尽快凝固,很可能落下什么无法弥补的后遗症。
他要登上魔尊之位,还很迫切,偏偏修为还不足以支撑他胜过杜翁与梁丘穆两名渡劫期巅峰,所以只能另辟蹊径,用手段威胁他与梁丘穆妥协。
偏偏他还……当真找到了能威胁到他与梁丘穆两人的东西。
是保住魔尊的虚名,还是守住魔尊的千里舆图?
杜翁不用想,若是魔尊在这里,必然会选择后者。
魔尊之位,只有他们这些属下才会在意。
对于魔尊本人来说,这个虚名随时可以丢去,根本无法与千里舆图相提并论。
杜翁咬牙切齿道:“我答应,你将千里舆图合上。”
谢臻笑盈盈的望着他。
杜翁呼出一口气,若不是千里舆图在谢臻手中,高昌要怀疑,杜翁眼下定然会将域主大卸八块。
他忍下这口气:“你将舆图合上,我应你登上魔尊之位的事,也会为你锻器。将你要锻的玩意儿拿来。”
谢臻终于满意了,笑眯眯的将已经在碎裂边缘的软环取出,递给杜翁:“多谢杜翁,谢臻感激不尽。”
高昌跟着自家域主,眉头直跳。
什么感谢,嘴上说的多好听,域主做的事就有多招人恨。
他看一眼域主手中合起来的卷轴,心中好气不已,同时生出一股担忧。
若是域主手中这千里舆图叫东方域主与南方域主抢走,域主莫不是会被南方域主碾碎成肉泥?
不过他很快将这想法打消。
不可能。
域主的手段,不可能让舆图从自己手中溜走。
而且域主已经有渡劫期修为,眼下还如此之年轻,古往今来前所未有的渡劫期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