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得早,一夜无梦,林婉醒得也早,睁眼醒来便发觉自己窝在傅修怀怀中,浅浅的呼吸落在男人颈间,轻拂过凸起的喉结。
林婉回忆起半夜时自己寻找热源面上一热,悄悄掀起眼皮看一眼仍闭着眼的男人,试图悄悄退开些距离,转向面对墙面去
“去哪儿?”林婉刚一动作,腰间宽大的手掌便施加力道,紧紧箍在自己腰间,半分不让移动。
“准备起了。”林婉胡乱搪塞个理由,并不太习惯和傅修怀贴得如此近。
男人没再说话,深邃目光望向林婉杏眼,再一寸一寸挪动往下,落在她一张一合的红唇上,意味明显,傅修怀微微起身,歪了歪头,靠近
林婉读懂了男人的心思和动作,本能察觉到两人的距离越发地近,随时都能碰触在一起。
紧张的林婉轻咬一下唇瓣,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得闭紧双眼
——“哇~~~唔~~~”
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打断了床上越贴越近的男女,林婉猛地睁开眼,一把推开男人,望向旁边的婴儿车:“豆豆,醒了,妈妈在呢。”
小丫头醒来总要哭一场,哭着哭着吃上奶便止了哭声,专注地进食,等由妈妈交给爸爸抱着拍嗝时,已经是乐呵呵的模样。
傅修怀轻拍在闺女背部,修长手指点了点她鼻尖,清算道:“还挺会坏你爸的事,真孝顺啊。”
豆豆眼中写满天真无辜,开心地咧嘴。
在林家村待的时间不长,星期天下午就要出发回江城,趁着早上零星时间,林婉抱着裹成个小粽子似的豆豆与大哥二姐上山,回忆起小时候的事,傅修怀在一旁默默跟着,插话的时候不多。
“小时候总觉得这山头好高,现在再看就是个小土坡。”
“以前都爱来这上面割猪草,婉婉念书强,割猪草不行!一群小孩儿来割猪草,就她最慢,偏偏这丫头还不知道找人帮忙,自己急得小脸通红的。”林成伟笑着朝傅修怀揭林婉老底。
傅修怀朝林婉那头一瞥,见她瞪大哥一眼,伸手接过豆豆,让她双臂缓缓:“早知道,我该早点来帮你割猪草的。”
林婉嫌他说胡话:“你倒是会胡说八道。”
可心底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像是平静的湖水冒着泡泡。
山坡上植被覆盖,还有些山洞,基本只能容纳一两人进出,小孩儿最喜欢探险,哪里神秘往哪里走,林婉渐渐回忆起从前的日子,自己也曾经跟着大哥二姐来过这里,也曾一个人不开心的时候来过。
傅修怀停在山洞口,下巴轻点,低声问林婉:“小时候不会在这儿偷偷躲起来哭过吧?”
“怎么可能!”林婉下意识便脱口而出反驳傅修怀,几秒后才想起自己确实曾经偷偷上山一个人抹眼泪,正是严肃着小脸纠正傅修怀的猜测,“我才不会。”
反正没人看到,她不会承认的。
要是傅修怀不提,她自己都差不多忘了,想不起来了。
吃过午饭,一行四人又驱车离开,林婉临走时给家里留了红包,都说孩子会对大人有样学样,当她把红包偷偷塞到大伯和伯娘屋子的枕头里时,不禁笑了笑。
小轿车辗转回到江城,先送林红到钢铁厂下车,这才调头往南边的翠湖别墅去。
豆豆跟着出了趟远门,基本不哭不闹,到什么地方就爱睁眼到处看,像是什么都好奇。
等回了家,奶奶忙接过孙女,分开两天已经想得不行。
蒋月英问起小儿子和儿媳去林家村:“你大伯伯娘肯定想了,尤其这还有个小的。”
“是。”林婉回到室内便拉开外套拉链,透透气,“都惦记她,就连村里其他小孩儿也来看热闹,豆豆倒是不认生,再多人都不怕,笑呵呵的。”
得亏傅明惠已经开学住校,不然这时候必定会添一句——就见到我哥要哭。
蒋月英就想到这事儿,不过没逗趣孙子,提到林家村也想到往事:“说起来,好像修怀以前去过你们林家村附近办事,明俊那小子非要跟着他小叔,最后被他小叔送去亲戚家待了一阵。看来这是早就有的缘分,兴许你和修怀以前就见过呢。”
林婉当年可没见过傅修怀,并不好接话:“应该没那么巧。”
傅修怀在一盘打电话,正在寻觅装修商打造精品电梯房,届时需要外包出去装修项目,不少人想和傅修怀合作,想方设法地四处打听。
“装修的事不急,还在考察,毕竟到时候交付给业主的是已经装好的房子,总得好好挑,保质保量。”傅修怀仍在斟酌,手中二十来家想合作的大大小小的装修公司和装修队,几百户电梯房的体量,一两家应该吃不下来,他得挑选好合作对象。
林婉没多过问,转眼回到屋里,却听傅修怀道:“这段时间可能有人要给你送礼。”
“给我送礼?”林婉愣了几秒就反应过来,“因为你盖楼的事?”
“嗯,很多装修公司和私人装修队想和我们合作,谈生意讲究多,除了自身实力,很多人都会投其所好。”傅修怀能预料到各种方式手段,这才提前给林婉打招呼。
林婉不是没听说过这种事,现实中听过八卦,电视上也见到了这样的剧情,当即义正言辞:“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不会收的,不给你拖后腿,到时候你选合作对象还为难。”
傅修怀:“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婉诧异:“那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