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言晚给不出来。
给贺厌补课,就可以堂而皇之,正大光明地站在他身边。
甚至不用在早操时通过偶尔地转身运动回头才能偷看他一眼,也不用在某一个午后用余光盯着他校服的衣角发呆,甚至不用在体育课男生体测的时候,故意装作散步,其实只是为了他一次又一次套圈路过自己的那个瞬间。
这些都不用了。
他们可以直接地交谈,对视,甚至……
成为朋友。
可这是放纵。
放纵的代价是对方轻松抽身,而自己永坠黑夜。
去靠近一个永远不会喜欢上自己的人,是一种慢性死亡。
过程很美,但结局是可以预见的。
任何人都可以放纵,言晚不行。
她必须埋头苦读,考最高的分数,去最好的学校。
她的人生不允许有任何偏差。
想到这儿,她认真且坚定的重复。
“贺厌,不行,我没有时间帮你补习。”
贺厌咬了咬牙,没再强迫,他不是会强迫人的性格。
不过这样被拒绝,也是第一次。
“行,不愿意就不做,至于吴恒和沈琦的事,我替他们向你道歉,还有你的耳朵……”
听到对方提起自己的耳朵,言晚如临大敌,眼神立刻谨慎起来。
那模样活像一只警觉敌人来临的兔子。
贺厌瞧着有几分好笑,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摸了摸言晚的头。
语气是言晚从没有听过的温柔。
“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保证。”
直到回到教室里,言晚还是懵的。
刚刚贺厌是……
摸了她的头?
贺厌摸了她的头?
不是在做梦吧?
言晚忽然想起,之前在某个小众文学网站上有看过这样的一个征文主题。
你和crush第一次亲密接触是什么样的场景——
晚上回到家,言晚打开电脑,写下小说的导语。
那年夏天刚刚过去,在茶水间,他摸了我的头。
然后告诉我,他保证,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我的秘密——
——
周末的时候,言晚依旧去汽修店打工。
到店里的时候刚好是中午。
薛从之不在,秦时一个人窝在办公室沙发里玩游戏。
手机屏幕里人物厮杀,惨叫声热烈,秦时似乎还开着麦,在和队友激情互怼。
见到言晚进来,秦时眼神有片刻地离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