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听见。
因为言家总在打架,争吵。
这样的声音,一开始还会有人伸头来劝一劝。
时间久了,大家就麻木了。
甚至连身处其中的人,也开始麻木了。
言晚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在溃烂,泛出恶心粘稠的脓液来。
让她作呕气息沿着脖子往下。
几乎是本能,她不知道随手抓住了什么尖锐的东西。
大概是玻璃,不然手掌心不会这么痛。
用尽最后一丝求生的本能扎进言立军的手背上,言立军吃痛松力。
“啊!贱人!”
言晚被推出一米远,后背重重地砸在倒在地上的柜子上。
痛感麻痹了言晚的神经。
言晚想,玻璃还在,如果他再过来,就同归于尽。
言立军显然没了兴致。他望着自己不断流血的手背,怒气燃烧了理智。
与此同时,破旧老屋的窗户被大风挂倒。
砰——
窗户从外向内炸开。
言晚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抬起。
和失重感同时来的,是解脱。
风声渐渐变小,到后来直接消失。
言晚身体落实,闭眼的前一秒,世界一片荒芜和寂静。
她想,好安静啊。
安静的像自己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二楼,没有致命伤。
言晚失聪,言立军被拘留。
因为罪证不充分。言晚和他又是父女关系,再加上言立军本人受了伤。
所以最后只判了一个月。
还判了离婚。
但与此同时,夏知棠和言晚也得知,言立军在外面早就有了一个情人,还生了儿子。
本以为一切都是苦尽甘来。
夏知棠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几天后,夏知棠被查出来,肺癌晚期。
没得救了。
医生说,长期接触超标气体,再化疗都没有效果了,回去等日子吧。
言晚一瞬间觉得,好像命运总是捉弄苦命人。
对比与言晚的崩溃,夏知棠就显得淡然的多。
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女儿言晚。
言晚记得母亲将她送去外婆家的前一天,告诉她。
“你外婆是个很好的人,这一辈子,是妈妈对不起她,陪伴不了她,你帮帮妈妈,陪陪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