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没有说完,但言晚还是被感动到。
因为自己,所以他常年在身边配着助听器吗?
而且不管是从设计上,还是从精巧程度上,都不像市面上的产品。
“你……”
有很多话想问,但真正开口的时候,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贺厌只看她一眼就好像了解她所有的所思所想。
“能有荣幸为你做这些,我很幸福。”
“你现在还有体力吗?如果有的话,我给你看点东西。”
言晚点点头。
贺厌起身揽住她的腰,将她扶着坐起来靠在柔软的靠枕上。
病房内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味道,但仔细闻,还有一丝清冽的薄荷味。
言晚认得出,那是贺厌惯用的沐浴露味道。
大概是趁着她昏迷的时候,囫囵地洗了个澡。
但也只是洗了个澡,胡子都没来得及刮。
林特助进来的时候,手上抱着一沓文件。
贺厌拿过就直接递给床上的言晚。
言晚一边翻阅,他一边轻声道:“这是我两年前开始投资的医疗项目,专门针对后期形成的聋哑人式,事实上除了先天残疾,大部分后期形成的聋哑障碍,都是由于没有及时得到正确治疗或者是心理因素,这是我和美国一位顶尖医疗教授合作的,两年时间,我们研究了一套还未面市的医疗手法,不仅结合了临床还结合了相关心理诊疗。”
言晚越翻越觉得震惊。
两年时间,他居然在这上面投资了这么多精力和物力。
“你是要做公益吗?”言晚相信贺厌不是为了挣钱才去做这些。
贺厌沉着眼摇头,字句清晰。
“不,我没有这么伟大。”
“我是为了你。”
“我想让你听见声音。”
言晚直接愣住,有些不敢置信,“你是为了我?”
贺厌似乎有些懊恼,“事实上,约克教授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提议我让你进入治疗,可当时还没有成功案例,我不敢让你去冒险,但是当你困在山上不知所踪,没有回应的时候,我很后悔,后悔自己的犹豫和不果断。”
“我在想,如果我那时候接受了提议,是不是就会更快找到你,你就不用一个人害怕那么久。”
已经是晚上,病房内的光源并不明朗,微弱昏黄的光影落在面前人的身上,将他的身型勾勒地更加落拓。
那个一向被人众星捧月,站在高山之巅的男人,此刻颓唐又自伤。
言晚心中陡然一痛,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对方埋着的脑袋。
碎发摩擦在手心,痒痒麻麻的感觉传来,言晚才感知到自己的动作。
赶忙想收回手,却被对方一把握住,漂亮的桃花眼骤然睁开,里面是期盼和紧张。
言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因为那个她爱了很久的少年此刻委屈得像一只随时会被丢弃的小狗。
他睁着眼,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宝宝,对不起,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给我机会,我再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了。”
言晚的心瞬间就软的一塌糊涂。
“阿厌,你没有对不起你。”
“被你这样喜欢着,好像就弥补了我前半生所有的不足。”
贺厌瞬间目光放亮,他像个邀功的小狗。
“你别担心,我不会因为你受伤就阻止你想去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