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颔首,很满意的表情,“宁王呢?”
“这回手面也很大,送了好些宝石,五颜六色的,让他们自己看着怎么用。”贺兰悠睇着他,“你怎么净惦记这些?”
“本来就俗得掉渣。”贺临笑,“爹回来也照旧不肯管庶务,我每日下衙后还得见管事翻账册。”
贺行川道:“我是你爹,凭什么要过得比你辛苦?”
贺夫人横他一眼,“怪不得闺女整日跟外孙掐架,都是跟你学的。”
贺兰悠不乐意了,“又不白掐,暮安现在嘴皮子不知多利索,朝宁也不差,她不得劝架么。”
贺夫人戳她面颊一下,“你还有理了?”
“叶天师总说我,你改名儿叫常有理得了。”
余下三人大笑。
一家人欢欢喜喜聚到临近傍晚,贺家四口道辞回府。
贺兰悠与龙凤胎的差事还没完,要宴请嫔妃。多些这种场合也不错,两个小家伙可以将所有嫔妃认全。
席间始终和乐融融,用过膳,时间也不早了,众人相继告退。
暮安第一时间撒娇,摇着母亲的手,“今晚一起睡。”
“嗯,和娘亲睡。”朝宁揉着眼睛,人小,喧闹了整日,累了。
“好,一起睡。”贺兰悠一手领着一个,回了寝殿。
正月二十四,付夫人递牌子进宫。
说起来,这人进京时日不短了,却只在初一十五的大日子露个面,而且着意降低存在感,贺兰悠一直随她去,这一次,以为是为付明萱而来,也便让她到昭阳宫来。
礼毕后,付夫人落座,微垂了头,安然道:“付淑女年岁太小,不知轻重,此番行差踏错,合该得个教训。幸亏皇后娘娘宽和,不曾从重追究,付家没齿不忘。”
倒让贺兰悠有些意外,只是道:“本宫只是尽本分罢了。”
付夫人话锋一转,“外子前一阵时常进宫,曾数次与臣妇说,每每与皇上提到燕王的婚事,皇上都显得很为难,是以,外子便命臣妇留心些,若能促成燕王殿下的姻缘,也算是为皇上、皇后娘娘分忧了。”
“本宫忧的只有后宫事。”
付夫人略略抬头,眉宇间盈着浅浅的笑意,望着皇后,“近日臣妇当真物色到了一名适合的闺秀,皇上启程前也已默许。虽说是牵线搭桥的好事,臣妇也不敢贸贸然行事,便先进宫通禀,讨皇后娘娘一句准话。”
贺兰悠看她一眼,不接话。
“臣妇为燕王物色的人,是林家次女,也便是丽贤妃娘娘的胞妹林双。”付夫人面上的笑意深了些,也明朗了些,“臣妇见过林双了,才貌双全,与燕王殿下甚是般配,只不知,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付家感激皇后?做梦!没中宫这个妖孽,付家的女儿进宫,只有享不尽的荣宠。如今女儿已经完了,也便不管了,家里只为她出头,往死里膈应皇后就是了。
做嫂子的对于小叔子的婚事——一心一意惦记着嫂子的小叔子,落到寻常门第也是颇为棘手,倒要看看贺兰悠如何应对。
贺兰悠凝眸审视对方片刻,唇角徐徐上扬,绽出绝美的,却无丝毫暖意的笑靥,“本宫方才说了,忧心的只有后宫之事,付夫人耳力不济么?亲王婚事,要本宫参详?付家前脚还说感激本宫,怎么后脚就嫌本宫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