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婵退后几步与他扯开距离,福身柔声:“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们素不相识,怎好收礼?还是您自己带回去装点春意吧?”
“薛姑娘既然是二郎的未婚妻,往后也多有来往。于情于理,不过一枝花,姑娘何必推辞。”
他将那支杏花递给薛婵,可她蹙眉未接。
宁王也没说什么,只是笑容愈发深。
薛婵不接,他也未收回。
他笑得越深,越柔,薛婵只觉得越发被压迫。
“薛姑娘”
薛婵心中忧虑程怀珠,不想再因此耽误时间,最后还是伸手接了那支花。
她将花枝拿在手中。不知是她攥得太紧,还是花枝粗砺,竟有些咯手。
她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她不喜欢对方看似温柔的注视,也不喜欢对方温和言语下隐隐的侵犯压迫感。
“正巧,我也要回席,与薛姑娘一道吧,也好护姑娘安全。”
薛婵蹙眉,往旁边走离他远些。
她完全不理解这人脑子里想什么。
不过薛婵又觉得,她要是理解才怪。
“皇宫禁内,天子身旁,怎会有危险?您多虑了。
“那可不好说,若是姑娘中途出了事,江二郎知道,该找在下麻烦了。说不定,还要再一次在这宫中动手。”
“在下,怕得很呐。”
薛婵冷笑,你活该。
她平生最讨厌威胁,于是也不装了,转身大步就走。
“不必了,这于礼不合。”
小宁王快步走上去,灵巧一过就从他身边飘远了。
他手中刚伸出的一柄纸扇,还未来得及收回,就被迎面一截开满的桃花枝撞得猛然断裂,跌落在地。
就连手腕被这这枝花震开,不停颤抖。
他揉了揉腕,那花枝小臂粗,正深深没入树干之中。骤然横隔面前之间,阻着他连半步都上前不得。
春阳一照,枝头的桃花此时开得灼灼。
小宁王顺着花枝飞来的方向看去,绯粉春袍的小郎正轻轻拨开横斜的枝桠。
“你是没听她说。。。。。。”
风起萦绕缠绵着万枝颤动,一阵桃花过,裹挟着轻轻的笑声。
“于、礼、不、合吗?”
小宁王嗤笑一声,将手里已经散了的扇子丢到一处,缓缓揉着手腕。
“我当是谁呢。”
他笑道:“怎么,你又要打我呀?”
江策慢悠悠走下来,他知道他明明看见他过来了,硬是非要追薛婵以羞辱。
他轻轻冷笑:“你要再不知好歹,我就告诉陛下去。”
“。。。。。。”小宁王笑意一僵,顿时皱眉,“江泊舟,你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