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一拍,两人嘴上又粘稠又腥,定睛一看,道:
“你手上怎么都是血!”
“肖师兄!你脖子上也是!”
“你手臂上也有!”
岳玹榆从不远处捡起掉落的匕首物灵,递过去,道:“两位大哥,这里这么多死人,有点血不是很正常,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你们不是二阶灵师吗?插个匕首都插不好,轻功、轻功不会,见识、见识没有。怎么现在的等阶跟实战能力这么不匹配的吗?”不在险境之中,岳玹榆终于可以长串长串地一吐为快了。
两人被劈头盖脸一顿说,而且句句说得实在。都低着头,没敢反驳。
一人道:“我叫肖寅,他叫梅季堂,是我的师弟,直接叫我们名字就行。那个,郁、郁大侠,我们现在要怎么上去啊?”
岳玹榆俯身检查着四周的尸体,边回:“也别叫我大侠。还有,要解决的是你们怎么上去,不包括我。”
虽然身经百战,但这么多摔得姿势迥异,又七零八落的尸首,岳玹榆翻查时也还是一阵恶心。
他接着道:“这些都是灵师,应该也是参加过山地寻宝后,途径此处进来的。”
肖寅道:“既然都是灵师,那这底下怎么一件物灵都没有?”
岳玹榆道:“这大概就是陷阱的目的所在——杀人取灵。”
两人皆是一抖。
岳玹榆扒了几件尸首的衣服丢过去,道:“把衣服取了,做成绳结。”
两人照做,但动作蹑手蹑脚的,出于害怕、恶心和嫌弃。
岳玹榆也蹑手蹑脚的,因为手疼。加上心里在胡思乱想:我不能因为手上受点伤,接触些脏东西,最后得个重病死了吧?不能吧?我还没跟清洛说明白事儿呢,她还没记起我呢。不能吧?
之后,又在岳玹榆的指示下,两人一件一件把衣服打上结。
岳玹榆站在一旁,催亮几次物灵,观察上方的岩壁,又在地上找了些许石片来。
岳玹榆叮嘱道:“打结实点,你们自己用的,摔死了别怪我。”
两人唯唯诺诺,埋头苦干。
过了好久,两人才堪堪把绳结打完,满身是汗,要不是地上是这种情景,他们早就坐下甚至躺下休息了。
岳玹榆将绳的一头绕在腰上,将亮起的物灵往上一甩。接着迅速掷出备好的石片,于空中一蹬,斜飞到一侧岩壁,再一蹬岩壁,飞向甩起的物灵,接过往上再是一甩。又掷石片,蹬向另一侧岩壁。
如此往复,便到达了崖边。顺手还把插在崖壁的那柄飞刀给取了下来。
岳玹榆缓了口气,见不远处严廷宣蜷缩成一个球,靠在洞壁一动不动,心中甚是欣慰。好歹算是听了话,没添麻烦。
他四顾着了个坚硬稳固的突起的岩石,将绳环绕上,捆实。捆的时候觉得,在下面没跟他们一起打结的决定太正确了。就这么猛拉几下,已经把他的手磨得生疼,布上染满了血。要是跟他们一道打绳结,这布料准要把自己的血都吸干。
瞧着一切准备就绪,岳玹榆再几下子下到崖底,看着荡下来的绳,对两人道:“爬吧。”
两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别告诉我你们爬个绳都不行啊。”岳玹榆气道。
“没有没有,我们可以的。”两人连连否认,然后挨个上前抓着绳子缓缓向上。事实证明,他们就是不太行,最多是将就能行。
岳玹榆看着他们上到一大半才动身——脚都快站麻了。依旧是之前的方式,他迅速跃上崖壁,再从上往下看。
两人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崖,直接瘫倒在地,不停地喘着。
岳玹榆摸了摸下巴,道:“我好像知道你们之前为什么不救人了。你们就没那个本事救。”
梅季堂一脸哭丧着道:“郁大哥,我之后都听你的。”
肖寅道:“郁公子看起来不止是灵师吧?”
岳玹榆皱眉:“这不是是什么的问题,是你们现在灵师怎么这么不注重体力,这样下去,没准那严大少还真能当个灵师。”
话里的某些关键词,好像引起了远处的人的注意:“大哥!你把他们救上来了?你是说我可以做灵师?”听着似乎还挺高兴的样子。
“不太能。”
严廷宣刚翘起的嘴角瞬间又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