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还没跑出一箭之地,就恍若受了诅咒一般浑身湿漉漉地淌出冷汗,双眼耳鼻皆止不住地流血,最后彻底化成一滩血水,连骨头都不剩。
看到这一幕的仙门三人目瞪口呆:“……”
江云萝:“好重的妖气。”
朔方:“我也闻到了,不过那好像不是真的妖物。”
李横七:“就算不是妖物,也是令人不耻的邪术,哼,什么奉仙国,什么夜凌国,竟然背地里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简直就是乌合之众!”
满身傲气容不得沙子的天道宫麒麟子再次上线,这一次,微生仪没有再继续沉默,而是径直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好了,我们也该出去了。”
说完,走到河边,幽深眼眸静静盯着河面上嗜血的“妖物”,居然颇为从容道:“告诉谢忘情,就说旧客到访。”
那河水凝成的蛇脑袋冷冷盯过来,好似也将他们当成了不怀好意的恶徒,当即张开血盆大口也要扑过来。
只是冷不丁对上微生仪那双淡然举起的眼眸,竟像是被震慑一般将脑袋歪了回去。
之后又嗅了嗅他身上的气息,没一会儿就钻进水里没影儿了。
而没过多久,河面咕噜咕噜滚动翻涌,竟然冒出一只竹筏。
李横七这少爷嫌弃地拧眉:“这是什么意思?叫我们乘这破烂筏子?”
朔方笑道:“这里又不是天道宫,师弟,你就别挑了。”
李横七:“我可没挑,我只是觉得那个谢忘情太不把我们当回事!”
“走吧,你不想去可以自己待在这儿。”说完,微生仪没再给他眼神,直接轻飘飘地落了上去。
江云萝紧随其后,比起在高空中御剑飞行,她对水倒是不怎么恐惧。
只不过,某个趾高气扬的少爷却不一样了。
刚站上来,脸色就惨白的一批,不仅使劲咬着牙,眼神还丝毫不敢看水面。
江云萝毫不客气地凑过来:“横七师兄,你该不会是怕水吧?”
李横七梗着脖子:“谁怕水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怕水?”
江云萝:“……”恼羞成怒成这样了,还说自己不怕水?
所以说,什么麒麟子,这厮分明就是属狗的。
脑海中的白赤:“那你干嘛非要惹他?”
江云萝一本正经:“我不是惹他,我只是在缓解紧张,你不知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此行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白赤:“那你是想多了,而且,就算有危险又怎样,不是还有微生仪在吗?他可是堂堂的无生道君,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近身的!”
江云萝叹气:“唉,你不懂。”
越是主角才越会遇到危险,尤其在这危险重重的修真界里,谁知道会发生点什么呢?
江云萝揣着略微忐忑的心情看着竹筏顺水而下,一路从皇宫外的金水桥边飘到了威严高耸的宫墙之内。
只见宫廷之中,重重殿宇,尽显雍容和贵气,而在这卷翘飞檐之中,最显眼也最气派的地方当属那座灯火辉煌,彻夜不休的摘星楼。
“既然这摘星楼是送给公主殿下的,那么说,此刻长欢公主就在里面了?”
微生仪:“嗯,应该是,我们先进去再说。”
几人下了竹筏,重新踩上了青石板。
仰头望去,便见眼前的摘星楼好似凭空拔地而起,碧瓦飞薨,气派无极,数十丈高台穿插入云端,所谓“手可摘星辰”,说的便是此景。
大约是早有授意,几人一路走来,并未有人阻拦。
灯火辉煌的摘星楼里,两列持戟的甲士岿然不动笔直而立,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好似没有生气的雕塑。
对于这种场景,江云萝难免觉得压抑,反观微生仪,从始至终都是平淡无波的神情,好似天塌下来,也不会变色分毫。
忽然,走到一半,他停住了脚。
紧跟在身后的江云萝差点撞到他身上,赶紧往后撤:“怎么了,师兄?”
微生仪转身看向她,寡淡眸色映着她茫然的样子,似有起伏道:“你待会儿……罢了,你身上还有师尊留下的伏魔印,应该没什么。”
不明所以的江云萝:“……”什么什么?伏魔印怎么了?没什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