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求你了!我真的是被逼的,求求你,饶我一命!”魏初升脸上血色尽褪,连连向后缩,直至退到床边,眼神里满是绝望。
“规矩就是规矩,早就警告过你。”黑影语气冷得像冰,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隔壁,两个孩子被动静惊醒,男孩迷迷糊糊地唤了声“娘”。
乔夏冷汗瞬间浸透了中衣,慌忙扑过去捂住孩子的嘴,眼底的惊恐几乎要溢出来。
片刻后,隔壁传来一声短促的闷响,魏初升已然殒命。
黑影推门而出,正要纵身遁入夜色,三道身影骤然从暗处暴起,三柄长剑带着破空之声,同时刺向他周身要害。
黑影后颈的寒毛刚竖起来,三道剑光已如骤雨般泼洒而至。
青衿足尖点在廊檐上,身形如柳絮般飞掠,长剑带着锐啸直刺面门。
长庚一脚踏碎院角半块青石板,沉剑如重锤般扫向膝弯,带起一阵劲风。
维夏则借着院墙阴影翻落,短剑贴着地面滑行,斜刺腰侧。
三人身影交错的瞬间,剑势已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黑影周身三尺之内的空隙堵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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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的一声裂帛响,黑影猛地拧身,像条离水的泥鳅,硬生生从剑光缝隙里拧出半尺空隙。
“你们是什么人!”他低喝一声,手中的匕首却毫不停歇,反撩的刹那,正磕在青衿的剑脊上。震得她腕间发麻的瞬间,长庚的长剑已如乌云压顶般罩向他左肩,维夏的短剑更是突然变向,绕着他的脚踝转了半圈,直刺迎面骨。
黑影喉头滚出一声野兽般的闷吼,左臂硬生生撞上长庚的剑面,借着那股反震之力旋身,右手匕首回撩逼退维夏,同时右脚后勾,靴底带着劲风扫向青衿下盘。
“你们到底是何人?”见青衿三人只管猛攻却不出声,他再次厉声质问。
“拿你的人!”青衿早有预判,低喝一声,足尖在廊柱上一点,身形如纸鸢般斜飘出去,长剑却借着这股旋劲,顺着黑影的臂弯滑下,剑锋几乎贴着他的皮肉掠过,逼得他不得不收臂自保。
这刹那的迟滞,恰好给了长庚机会——她手腕翻转,重剑改劈为扫,带着裂风之势擦过黑影的脚踝。他踉跄半步,脚踝处的夜行衣已被划开一道口子,血珠瞬间沁了出来,在夜色里泛着暗腥。
维夏趁势扑到他右侧,短剑虚晃一招刺向面门,引诱黑影抬臂格挡。
就在这转瞬之间,青衿已绕到黑影背后,长剑如毒蛇出洞般抵上他后心;长庚则弃了剑压,转而用剑柄狠狠砸向他的肘弯。
“咔嚓”一声脆响,黑影的匕首脱手飞出,维夏的短剑已顺势抵住他的咽喉,刃口冰凉。
可这黑影竟是个悍不畏死的,喉头发出一声咆哮,竟用肩膀猛地撞向维夏。
她猝不及防,被撞得后退两步,手腕一松,短剑险些脱手。
就在这破绽乍现的瞬间,青衿猛地矮身,长剑从黑影肋下穿过,逼得他不得不回身格挡;长庚则抓住机会,重剑横扫,正拍在黑影的膝盖外侧。
黑影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却借着这一跪的势头,左肘狠狠撞向青衿小腹。她闷哼一声,身形后仰,却在倒下的瞬间,用脚尖死死勾住了黑影的脚踝。
长庚立刻补上,重剑压向他的后颈;维夏也已稳住身形,短剑再次抵上他的咽喉,眼神凌厉如霜。
三人配合得如同一个人,青衿倒地时的牵制,长庚的压制,维夏的致命一击,环环相扣,没有半分迟滞。
黑影被死死钳制,却仍在挣扎,右手挣脱长庚的钳制,猛地抓向青衿的脚踝。
青衿眼中寒光一闪,左手抽出腰间备用的短剑,毫不犹豫地狠狠扎向他的手背。
“啊!”黑影痛呼一声,手背上顿时多了个血窟窿,鲜血汩汩涌出。
长庚趁机加重力道,重剑死死压住他的后颈,将他的脸按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维夏则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短剑刃口微微用力,割破了他颈间的皮肤,一丝血痕缓缓渗出。
直到这时,三人才稍稍松了口气,却依旧不敢有丝毫懈怠。
青衿从地上爬起来,小腹处的疼痛让她脸色发白,肋下也被黑影刚才的肘击撞得隐隐作痛;长庚的虎口早已被震裂,鲜血顺着剑柄滴落在地上,洇开一朵朵暗色的花;维夏的胳膊被刚才的冲撞撞得脱力,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却依旧稳稳地抵着对方的咽喉。
黑影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手背上的伤口和颈间的刺痛让他再不敢妄动。
这三个女子单打独斗或许都不是他的对手,可配合得太过默契,简直就像是会分身术的同一个人,天衣无缝。
无论他从哪个方向突围,都会被另外两人的剑堵住去路;每一次反击,都会引来更凌厉的夹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与我有何仇怨?为何要抓我?”他用低沉的声音质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甘。
然而青衿三人却没有丝毫要回答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