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极反笑,声音都变了调,“我自打嫁你,可有半分对不住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孝顺公婆……哪一样我做得不好?我辛辛苦苦、一心一意待你,换来的就是这样的回报?”
望着怒不可遏的蒋不悔,唐善文是又怕又急,额上冷汗涔涔。
他心里确实恋着云沐雅,却也离不开蒋不悔——没了天龙山庄的支持,他的权势地位皆会化为乌有。
他不过是二品武者,若非有天龙山庄撑腰,怎会坐上都尉之位,今日又怎会有这么多江湖门派来为他贺寿?
“夫人,你千万莫要误会!我与元大师真是清白的,我对夫人的心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啊!”他急得声音都劈了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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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嘴硬!”蒋不悔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扇在唐善文脸上。
她乃一品高手,这含怒一巴掌力道十足,唐善文脸颊当即高高肿起,五道指痕清晰可见。
多年来,夫人从未对他动过手。唐善文捂着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蒋不悔,“夫人,你……打我?”
“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挑日子?回头再收拾你。”蒋不悔脸色冰寒如霜,转向云沐雅,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你不肯杀她,那就由我动手,也好让她知晓,旁人的东西,不是那么好碰的!”
说罢,她“唰”地抽出腰间软鞭,鞭梢带着破空之声直抽云沐雅。
与继承了天龙山庄祖传剑法的蒋不疑不同,蒋不悔所学,是母亲传下的鞭法,灵动狠辣。
乌黑鞭身缠着细密银线,甫一出手便带起尖锐的破空声,直取云沐雅面门。
“蒋夫人,你莫要听信小人谗言,我与唐都尉当真是清白的!”云沐雅仍在辩解,瞳孔骤缩间,身子猛地向后折腰,软鞭擦着鼻尖扫过,劲风掀得她额前碎发乱飞。
未等站稳,她足尖在身后酒桌边缘一点,借力旋身避开接踵而至的第二鞭,同时右手在腰间一抹,一柄三寸短匕已然入手,寒光凛冽如霜。
“事到如今还敢狡辩,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作怪,你还是头一个!”蒋不悔冷哼一声,手腕翻转如电。
软鞭如灵蛇摆尾,缠向云沐雅持匕的手腕。
云沐雅手腕急转,短匕顺着鞭身滑下,逼得蒋不悔不得不撤鞭变招,鞭梢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
趁此时机,她左脚猛地踹翻身旁案几,杯盘碗碟“哐当”碎裂一地,汤汁溅得周围宾客狼狈躲闪。
她借势矮身,如狸猫般窜向右侧,反握短匕直刺蒋不悔腰侧,动作快如闪电。
可蒋不悔哪是她能伤到的。
“倒还有几分能耐。”蒋不悔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左手成掌拍向云沐雅胸口,掌风凌厉,右手软鞭同时回卷,如影随形。
云沐雅见状,只得收招后跃,后背却重重撞上身后的半大柳树,“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柳树应声而断。
她踩着断裂的树干借力跃起,避开软鞭横扫,短匕脱手飞出,带着呼啸之声直取蒋不悔面门。
这云沐雅实力着实不弱,虽未及一品,却也是二品中的顶尖高手,否则哪配跟蒋不悔纠缠。
这让旁观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揣测起她的身份。
蒋不悔头微微一偏,短匕擦着耳际钉入后方凉亭柱子,深没至柄,尾端还在嗡嗡作响。
她手腕一抖,软鞭如长蛇出洞,卷向半空中的云沐雅脚踝。
云沐雅在空中猛地拧身,硬生生扭转半寸,软鞭卷了个空。
云沐雅落地时踉跄半步,裙摆被地上碎瓷划破,露出的小腿已添了道血痕,鲜血顺着小腿蜿蜒流下。
她顾不上疼痛,俯身抄起一条长凳,迎着再次袭来的软鞭狠狠砸去。
“啪”的一声脆响,软鞭缠上凳腿,蒋不悔用力回拉,长凳脱手飞出,“轰隆”一声撞翻了另一张酒桌,酒水菜肴泼洒得遍地都是,香气混着狼狈弥漫开来。
云沐雅趁机欺近,双拳紧握,拳风带着破空之声直逼蒋不悔心口,招式狠辣。
蒋不悔以左脚为轴,旋身避开,软鞭自腋下穿出,“啪”地一声狠狠抽在云沐雅后背。
云沐雅闷哼一声,身形向前踉跄,撞翻了旁边的酒坛,醇香的酒水“哗啦”一声漫了一地,脚下顿时湿滑不堪。
她反手一肘撞向身后,逼得蒋不悔撤鞭,自己却因脚下湿滑险些摔倒,只能手忙脚乱地扶住旁边的立柱,发髻散乱,鬓角汗水混着灰尘流下,一张脸沾满污渍,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