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来用一把老旧的银勺,小心翼翼地在王程鹏脸上勾勒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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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福来则用毛笔蘸着特制的颜料,描绘出岁月留下的沧桑痕迹。
“别动!”周德来按住王程鹏的肩膀,小声叮嘱道,“这药膏得慢慢干,不然会裂。”
“等下会有点刺激,你别激动,我们没害你,那是正常现象。”
“也不用担心伤皮肤,真要是伤皮肤的东西,我们哪里敢往自己脸上招呼?”
果不其然,随着药膏的涂抹,王程鹏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像被太阳晒伤了一样。
见王程鹏无比配合,周德来也稍微松了一口气,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印着“上海牌”的铁盒,里面装着假发和胡须。
“这是用真头发做的,可不是那些家伙能比的东西。”周德来面露得意之色,继续解释道,
“这些可都是从理发店收来的好东西,从里面一根一根的挑,这才挑出那么多宝贝。”
一边说着,两人一边用镊子将假发一根根粘在王程鹏头上,又给他贴上两撇八字胡。
“眼睛是关键。”周德来拿出一瓶特制的眼药水,“滴上这个,眼神就会变得沧桑。”
然而他的行为却被王程鹏制止了,说:“我不需要这个东西。”
虽然有些不理解王程鹏的行为,但周德来还是点了点头,说:
“既然你不需要,那这次的伪装就到这里,只要等药泥干了,就能定型。”
“不过这伪装也不能久用,用久了还是有些伤皮肤。”
“麻烦点就一天一卸,这样最好,对皮肤的影响最小。”
“怕麻烦就三天一卸,然后休息个一周的时间,这样才能将对皮肤的影响降到最低。”
“说到底还是我们的本事不够,也就只能做简单的面部伪装。”
“据说传说中的伪装术能够完全伪装成另外一个人,只可惜我们压根没有这个本事。”
没有搭理周德来,王程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神。
此时的他脸上布满了细密的皱纹,眼角下垂,嘴角微微下撇,显得严肃而沉稳。
原本黝黑的头发中却是多了丝丝斑驳的白发,看起来如同宣纸之上晕染开的银墨线条一般,在浓重的墨色间透着别样的沧桑。
看着如此模样的自己,王程鹏却是想起了前世,那病在床榻上无人问津的自己。
右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这一刻,王程鹏想了很多。
有前世爹娘、妹妹、兄弟的惨状,有前世柳家人和王家人的对自己和家人的构陷,有最终摘了果实的周侠……
最终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王程鹏终究还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改变了这一切。
站在王程鹏身后的却不知道王程鹏在这一瞬间想了那么多,透过镜子,他看到了王程鹏的眼睛,满是沧桑,仿佛看透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周德来这才明白王程鹏为什么说他不需要那特制的眼药水,就这眼神,要不是亲眼看到王程鹏年轻人的模样,他怕是都会以为眼前坐着的就是一个中年人。
摸了摸下巴,周德来却觉得有些不太满意,总觉得王程鹏身上还有什么违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