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勃然大怒,“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也敢学人收买”
“闭嘴!”
为首疤脸大汉对着兄弟冷喝一声。
他行走江湖多年,刀头舔血,对危险的直觉极其敏锐。
这水道看似只有一人把守,但此人恐怕是个真正的硬茬子!
九浪岛现在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为了点财物踢到铁板,把命搭上,太不值当!
他强压下心头的贪婪和凶性,对着陈庆抱了抱拳,
“这位……兄弟,方才我这兄弟莽撞了,您莫怪。在下长平县刘厚,带着两个不成器的兄弟,响应剿匪令,混口饭吃,侥幸得了些水匪遗物。”
他指了指船上的包裹,“五台派在此清剿魔门,维护秩序,一点小小意思,权当给兄弟您和贵派买杯酒水驱驱寒,还请行个方便。”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亲自从船上拖下两个包裹,用力一抛,稳稳地落在了陈庆宝船的甲板上。
包裹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分量十足。
“这是五成!还请兄弟笑纳!”
疤脸刘的姿态放得很低,但眼神深处依旧藏着一丝肉痛。
陈庆微微颔首,侧身让开水道,声音依旧平淡:“过去吧。”
疤脸刘暗中松了口气,连忙抱拳:“多谢兄弟!”
随即狠狠瞪了身后两个还有些不忿的兄弟一眼,低喝道:“还不快开船!磨蹭什么!”
快船迅速启动,小心翼翼地从陈庆的宝船旁驶过,很快消失在弯曲的水道尽头。
陈庆打开包裹查看,价值约莫大几千白银。
临近正午,风雪渐小。
沈修永背着手,晃晃悠悠驾驶着宝船而来。
他本是来看看陈庆这边有没有肥羊路过,顺便关心一下自己那三颗“霹雳雷火子”的债务问题。
当他目光落在陈庆那艘崭新的宝船和甲板上包裹时,那双慵懒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嗯?!”
沈修永身形一闪,出现在陈庆的船边,上下打量着这艘线条流畅崭新宝船,又看了看甲板上堆着的几个明显价值不菲的包裹,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好小子!”
沈修永绕着船走了半圈,啧啧称奇,语气里满是惊讶和调侃,“这才一晚上功夫,鸟枪换炮啊!这船……啧啧,铁心木配寒铁加固龙骨,轮舵机关看着就比我的还新,郑家宝库里出来的吧?还有这些……”
他指了指那些包裹,“收获不小嘛!比老子在主水道蹲一天也不遑多让了!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逮着大鱼了?”
陈庆早已收敛气息,闻言只是抱拳,“沈长老说笑了,昨夜风雪太大,只遇到几波不开眼想硬闯的散兵游勇,弟子依葫芦画瓢,效仿长老之法,让他们留下些买路钱,至于这船……是弟子运气好,在水道里捡到的一艘无主破船,稍微修整了一下勉强能用,比不得长老的座驾。”
“捡的?破船?”沈修永翻了个白眼,显然不信。
他狐疑地盯着陈庆看了半晌,似乎想从那张平静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陈庆眼神平静,任由他审视。
他还有一把中等宝器宝刀没拿出来。
至于王振山和郑达,他更不会主动提及,牵扯到郑家余孽和私通郑家的王家,麻烦不小,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
沈修永半天没看出什么破绽,只能放弃了追问。
“行吧行吧,你小子运气好,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笑眯眯地伸出三根手指,“这运气归运气,账可要算清楚。陈小子,我那三颗‘霹雳雷火子’,三万三千两白的银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啊?我可是等着银子下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