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反驳,静静听她诉说委屈。
“你来了,可知我有多高兴,但我还没跟你说一句话,你便怀疑我和别人暧昧不清。”
沈厌:不是怀疑,是坚信。
“你还当着外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让人觉得我品行不堪,不清不白。”
沈厌蹙眉:就算还惦记着闻人奕,也算不得品行不堪,心有所属,人之常情,何必背那么大的锅,他惦记秦栀时,秦栀还跟薛岑打的火热,也不耽误他夜里做梦,回回都跟秦四姑娘牵扯不清。
秦栀见他一句话不说,面上表情却变了又变,不由瘪着嘴问:“你便没有话要跟我解释的吗?”
沈厌:“我错了。”
“那你以后还这样吗?”
“哪样?”沈厌瞥见她殷红的唇,说道,“我会尽量轻一点,不咬破,但你知道这东西动情起来不受支配,我有时候也没办法。”
秦栀脸更红:“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还要怀疑我跟他吗?”
自然是要怀疑的。
沈厌摇头:“不会,我信你。”
秦栀心满意足,胡乱擦了擦泪,往他怀里一靠,“抱抱我,坏蛋。”
沈厌抱住她,亲她发丝:“能自己走吗?”
他嗅出曼陀罗的味道,压着那股大蔷薇水的气息,让她变得陌生,不好闻。
来之前,他便听新罗王说,秦栀被假使者下了毒,至今昏昏沉沉不能下床。
还真行,为了保护闻人奕,能给自己下毒。
沈厌默默想着,帮她整理了衣服,头发,一丝不苟的规整好后,屈膝蹲下身,给她穿鞋。
秦栀看他抬头,又轻轻哼了声,但在沈厌听来,这声音就是撒娇,好听极了。
手指捏了把她的脚底,她抓紧他的肩膀,捶他,他心情愉悦,起身,虚揽着她细腰站定。
“我们今晚便离开新罗。”
夏萤秋蝉陆春生都在,唯独少了宿星,秦栀打量完,便将视线落在堂中五花大绑的使者身上,他这几日过得想来不好,脸上还有伤。
沈厌入殿后便歪坐在圈椅上,不似在京里时,总是坐的腰背笔直,端方有度,他一手横在扶栏,一手曲指叩动桌案,看起来没甚耐心的模样。
新罗王知道他身份,也知他是东宫储君的亲舅舅,日后在朝中恐怕会权势滔天,故而见他如此行径,越发不敢冒犯。
“他不是大周使臣,他是倭国派来的奸细,为的便是挑拨大周与新罗,让我们兵戎相见。”
使臣嘴里塞着破布,闻言呜呜呜直喊。
兵戎相见四个字刺激了新罗王,不管是不是沈厌有意暗示,他立刻拔出剑来,径直走到使臣面前,目眦欲裂:“阴险的东西,害的本王险些上当,该死!”
说罢,一剑捅穿了时辰前胸,血流出来,漫开,使臣歪在地上。
“多谢王上帮我照看世子妃,还将她照顾的中毒不起。”
新罗王皱眉:“是那使臣下的毒。”
“是呀,要不然他该死呢。”
沈厌叩着桌案,抬眸一笑:“既然在新罗王宫都没法治愈世子妃,那我们就得早些离去,找个能看病会看病的大夫
给世子妃调理身体,王上,傍晚时候风最小,适合登船,可允我们离开?”
新罗王:“世子开玩笑,你这边要走,我岂敢阻拦,只是想留你和世子妃在新罗多住几日,尝尝新罗饭菜,看看新罗风光。”
主要是,他没等到嘉文帝明诏,只有沈厌的口训,不足为证。
沈厌笑说:“既然王上盛情款待,我们也不便推辞。”
新罗王颔首,还未开口,便听沈厌又道:“只是此番出使新罗,所带将士颇多,怕王上招待不来。”
“我起先为着王上打算,怕太过叨扰,便让青州随行的两万人停在距新罗百里的海域,我一日不返,他们便靠近五十里,两日不返,他们便登岸赴宴。
王上能招待我和世子妃,想来也有诚心招待这两万将士,着实是我低估了王上的雅量。”
闻人奕听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统共五万兵马他带到新罗三万,为防御沿海一带关朗手里还有两万,至于沈厌嘴里这两万,想必他自己都不知道人待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