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廉耻与弑帝,你觉得孰轻孰重?”
“你……”李瑾哑然,“母后有何证据?”
她咬牙切齿,将‘母后’二字咬得极重,甚至带了两分挑衅。沈怀殷不恼,只说:“你杀了自己的驸马呢?”
“您有证据吗?”
“我没有,陛下没有吗?莫要忘了,此事是陛下给你善后。”
李瑾沉默,眼中淬了毒光,她不信,李珵还将证据留着。再者就算她杀了驸马又怎么样,她是皇女,杀个人罢了,不至于处死。
“我以为母后心善,对我们三人一视同仁,后来我却发现,您只对大姐姐好。”
沈怀殷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李珵。
“你看似是我的母亲,实则你对我们,没有感情。不过是拿我们做大姐姐的垫脚石罢了。”
沈怀殷冷笑,“你自己争气,让先帝高看一眼,为何要我喜欢你们作甚。”
“敢问母亲,先帝最后偏向大姐姐,没有您的威胁吗?”李瑾心中不服气,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先帝明明属意二姐姐……”
“那与你有何干,我不明白你们为何针对李珵?”沈怀殷也好奇。
她对姐妹三人一视同仁,但李珵喜欢跟着她,相反,李瑾玩自己的,李瑜亲近舅家。
逢年过节,李珵喜欢赖在中宫,李瑜早早去舅家,李瑾更是去先帝跟前。
三个孩子并非她所生,人心都是换人心,李珵这么对她,她自然会喜欢李珵,难不成去喜欢不待见她的李瑜李瑾?
她又不是李瑜李瑾的亲生母亲,为何要去哄她们高兴。
相反,李珵会在她无助、被罚的时候,陪着她安慰她。
李瑾却不承认:“我何时针对大姐姐,她既然要立后,过继李琰有什么不好。”
沈怀殷冷笑,道:“不管如何,我今日过来带走李琰。”
“不知您以什么身份来命令我这个长公主殿下。”
“监国的身份。”
李瑾暴怒,“你凭什么分开我们母女?”
沈怀殷摆手,内廷司使立即朝后院扑过去,她们都是皇后的人,也只听皇后安排。李瑾彻底慌了,“拦住、拦住她们。”
护卫们面面相觑,这可是皇后殿下的内廷司使。
李瑾见状无果,回头怒视沈怀殷:“你为何要这么对我。我只是闲散的公主,不入朝不闻政,就让你如此欺负吗?”
沈怀殷冷漠,神色清冷,“因为你活着。”
一句话让李瑾愣在原地。
活着就是错吗?
欺人太甚。李瑾的眼泪被逼了出来,尤其是看到李琰被人抱了出来,她急得要扑过去,陆假伸手推开她,道:“殿下,臣先回宫。”
“你把孩子还给我……”李瑾又急又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抱走,而自己无能为力。
沈怀殷慢悠悠站起身,走至她身边,目光淡淡,“心疼了?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罢了。”
从始至终,沈怀殷都没有提及过李瑾中毒。
李瑾崩溃痛哭,上前抓住沈怀殷的袖口,试图拦着她不让她走,可内廷司使上前拉开她。
“皇后,你如此残忍,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沈怀殷轻笑,十余年来,自己过得水深火热,还怕什么样的报应?
她说:“我的报应来不来,不知道,但你的报应来了。李瑾,我需要什么,你很清楚。如果你给了我,李琰还给你,如果不能,我会让你一辈子见不到她。你该知道我的性子。”
“走。”
沈怀殷平静地离开,内廷司使们跟随主子,松开李瑾,快步跟上。
李瑾痛哭,瘫坐在地上,心中恨意勃生,沈怀殷,我与你没完。既然你承认自己的身份,那就准备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