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褚……”东方情白尝试辨认,“褚还真啊。”
褚还真来的日子很短,从头到尾却发生了极大的改变,衣着干净……倒也不是,东方情白皱了皱眉,看着光身子的褚还真,脑子有一点转不过来。
大概是气场变得明亮了,从前的褚还真笑得再热烈,也总是带着灰扑扑的尘埃。
“是我是我你还记得我!谢谢你记得我!”褚还真的高兴要从字句里满的溢出来,“听说你杀融了妖龙,你好厉害,我好佩服你!家里好不好?阿狺好不好?菜园里的萝卜熟了么?我晒在屋顶的被子收了么?”
东方情白讶了一下:“你还晒被子了?你真是……我以为被子是叫你扛走了。”
“咦?那你后来盖什么?”
“枕巾。”东方情白吸了吸鼻子,“盖肚脐眼儿。”
褚还真深吸一口气,似又有了一堆的问题准备发问。东方情白见状起身,药泉水“哗啦啦”的淋漓破碎。
长腿一迈,直接上岸,迎面就是一股子凉风,吹得东方情白身心舒畅,感到凉爽的过于熨贴肌肤。他一低头,发觉自己一丝不挂。
褚还真腰上围着布追上来,笑眯眯的说:“既然醒了的话,那快去找师父吧!”
“闭眼。”东方情白说,“你先闭眼。”
褚还真听话的闭上眼:“其实全部都看过了呢,你泡在药泉的半个月都是我在照顾你的!”
“我真是谢谢你。”
东方情白把褚还真腰上的系布一把抽走给自己围上,翻身一跃,顺着山路往水寨的竹楼跑。
身后褚还真捂裆狂奔追来:“东方情白!不要跑那么快!血气上涌不利于养伤的!”
这夜,东方情白在一阵搔痒中惊醒。
他挠头皮的声音也吵醒了睡在旁边的褚还真,后者一脸迷蒙的点灯靠近:“你痒痒啊?那我帮你挠一挠。”
手指插进东方情白茂盛的头发,褚还真挠了挠东方情白靠近前额的地方,挠了几十下,东方情白嫌他不够用力,不耐烦的一把搡开他。
“痒痒痒痒痒痒痒痒啊!”
东方情白一边捂住脑袋,一边在床榻上打滚。
褚还真张开十指追着他的脑袋挠:“我帮你我帮你!”
两双手,二十个手指头,在东方情白的脑壳上垦地似得抓挠,整整一个后半夜都没有停歇。次日清晨天光蒙蒙亮,褚还真打了个哈欠,他在后面倚着东方情白的背,手肘磕在他的双肩,十指“歘欻欻”的加速中。
“咋办啊是不是太久没洗头长虱子了?”
“你看看,帮我抓掉!”东方情白龇牙咧嘴,“妈的!抓出来我非拧了它的头!”
褚还真哈欠连天,含糊不清的说:“虱子的头还没你脸上的痣大呢。”
东方情白长嚎:“求你用点力!要死要死我痒的要死了!”
“好好好!”褚还真被吼的一激灵,用力的同时,左手食指感到一阵剧痛,“啊!”
东方情白:“你啊什么啊!虱子被咬了?”
“东方……东方情白。”
褚还真看着自己的左手,食指的指甲盖完全的被掀翻,顿时血肉模糊。然而比起疼痛,他更无法忽视的是眼前所看见的——
东方情白凌乱不堪如同茅草似得一头蓬发中,蓦然多出了两个小角尖,如笋竹似得正在一点点的向上生长……
褚还真颤巍道:“大事不好,东方情白你头上长笋……长角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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