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广西地区的官军只有扬州营、淮安营和一个暂编营,哪里需要这么多粮草。
以下官之见,他们多半是在推脱,不想和叛军交战。
毕竟,他们的兵力有限,又在叛军腹地,承受的军事压力非常大。”
吕景轩无奈的推脱道。
土绅大族的粮,就从来没有好拿的。
不到万不得已,別奢望这些人会慷慨解囊。
即便是真火烧眉毛,也不乏要钱不要命的主。
和平日子过的久了,很多人都忘了战爭的滋味。
“士卒吃不了那么多,但战俘和难民的肚皮能吃下,甚至还远远不够。
负责廉州之战的两位参將,分別来自景李两家,都是勛贵中的顶樑柱。
本阁老的命令,到了他们的面前,没有那么重的份量。
不发放粮草,他们就敢停在原地不动。
当然还有一种选择,直接下令让他们斩杀所有俘虏,后续作战中也不收俘虏,倒是可以节省很多粮食。
只是杀俘不祥,老夫下不了这个狠心啊!”
徐文岳摇了摇头说道。
这一刻,他特別能够理解杀神白起。
以秦帝国时期的生產力,大秦根本没有能力,在远离本土的战线上养活那么多战俘。
为了大秦的基业,充当杀神在所难免。
眼下的情况不一样,盘踞廉州的两名勛贵將领,丝毫没有捨身报国的觉悟。
有问题就上报,直接把麻烦拋了上来。
还威胁著不给粮,就把战俘送到广东去添乱。
武將都不肯大规模杀俘,他这个清流领袖,那就更不能干了。
在这种背景下,他只能想法子筹集粮草。
毕竟,除了要粮之外,李牧还给了他一个画饼。
战后对广西改土归流,终结土司的奴隶统治,帮助各族进入封建时代。
若是能够替朝廷解决这个麻烦,哪怕在权力斗爭中暂时失利,他一样凭藉改土归流的功绩,重新回到权力中枢。
千百年后,大家討论大虞名臣的时候,少不了他的名字。
史学界的评价,肯定低不了。
族谱上也可以对此事大书特书,彰显他对华夏文明的贡献。
后面不翻车的话,死后就算拿不到文正的諡號,也可以获得文忠的諡號。
这么大的饼送了过来,不尝试著咬上一口,岂能够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