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认为,柳露是在诡辩,因为柳韵死亡的前提,她只字未提。
“柳韵会出车祸,是你安排的吗?”
柳露倒是坦然。
“没错。”
“所以司机是你安排的?可他不是跟你妈妈有仇吗?为什么会撞向你的肉身。”
柳露笑了。
“陈老板真是神通广大,连这都能查到,你说的没错,司机朱宇確实怨恨我妈妈,他在查出自己患了绝症后,只不过是想请几天病假,多跑几家医院看看,结果被我妈妈当场开除。
所以我找到了他,跟他做了一笔交易,只要他帮我杀个人,並在事成之后自杀,我就可以安排他的妻子来公司任职,月薪两万,而且签订长达二十年的聘用合同。
他看病光了家里的积蓄,如今马上就要死了,能给老婆孩子谋一个好的未来,自然是愿意的。”
我有些不解。
“你就这样告诉我了?”
柳露一脸无所谓。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没有证据,就算你现在怀里藏著支录音笔,按照现行的法律,
也不能作为有效证据,被法院採纳。
如果你想拿著录音报警,也没关係,朱宇的妻儿压根不知道这件事,而且他提前在家里藏了一份遗书,上面的內容,足以把我摘出去。”
我心中泛寒,这縝密的计划与安排,谁能想到,是一个高中生的手笔?
柳露盯看我的眼睛。
“陈老板,听完事情的真相,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十恶不救的人?”
我没回答,这个时候,当面点评,没有任何意义。
正当我准备索要诡像,然后回家时,柳露突然说了一句。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死的人就是我了。”
“什么意思?”
柳露问我。
“你还记得咱们一起吃的那顿饭吗?当时我们有没有喝酒?”
我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
“咱们是中午吃的饭,大家下午还有工作,其实並不適合喝酒,我说得对吗?”
我再次点头,当时我也以这个理由拒绝过,但架不住柳韵的热情,还是喝了几杯。
等等。是柳韵主动要求喝酒的!
见我表情发生变化,柳露笑了一下。
“看来陈老板想起来了,那天中午,我妈妈一直劝酒,但她以自己用的是我的身体,
未成年人不方便饮酒为理由,让我代劳。”
確实是这样的,柳韵还跟柳露说,她好不容易当一次成年人,可以提前品尝一下酒的美味。
正因如此,那天我、胡眉、柳露三人,喝了整整一瓶红酒。
柳露拿来自己的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看,
“我妈妈很討厌吃药,每次生病只要能自己硬扛过去,绝不就医,但就在与你们一起吃饭的前一天,她悄悄买了两瓶药,藏在自己的枕头下。”
我仔细一看,照片中的两瓶药,分別是安眠药和头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