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十三局已经判定杀死琵琶精的人,就是我!
我看著何曼的侧脸,夜风吹乱了她的髮丝。
我大脑飞速运转,思考该如何接下这个话茬。
就在我不知该如何开口之际,何曼打破了沉默。
“你都拿了酒,就不知道拿个酒杯吗?”
我拍了拍茅台的包装盒。
“你又不是第一次喝茅台,怎么会不记得它自带酒杯呢?”
何曼嘴角微扬。
“我自己可喝不起这玩意,所以每次都是別人帮忙拆分开包装,不知道它会赠送酒杯很正常。”
说著,她从我手里拿过茅台,拆开包装,將两个杯子取了出来。
“你看,我亲自拆了一次,下次肯定就记得了。”
听著何曼有些无厘头,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我的眼皮狠狠颤抖了一下。
我听出了她言外之语言外之意,琵琶精的事情十三局不会追究,但下一次我要是再做相同的事情,最好多注意一些。
吃一堑,得长一智。
我没说谢,因为说了谢,就表明我听懂了,而我听懂了,就代表何曼確实暗示了什么,而她的身份,是不充许她这样做的。
所以,我们只能心照不宣。
我打开茅台,给何曼满了上酒。
何曼抚开嘴角的头髮,仰头喝掉杯中的酒。
“吹著夜风喝酒,应该会醉的得特別快吧!”她扭头看我,似笑非笑,“所以,你要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最好快一些,我这人一旦喝醉,就容易忘事。”
我搓了搓自己的脸,既然何曼已经认定我今夜约她出来有事要说,那便正式开谈吧!
“何姐,你知道半妖吗?”
我把判官今夜跟我讲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跟何曼敘述了一遍,没有隱瞒什么,也没有添油加醋。
整个过程,何曼的脸色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喝酒的频率,明显加快了许多。
待我讲完时,她已经半斤酒下了肚。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喝醉什么的,都是骗人的话,何曼眼神异常清醒,哪里有醉酒的模样。
“讲完了?”
“讲完了。”
我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何姐,你表现得——-是不是有些太淡定了?你可是济城十三局的一把手,
妖盟在你们十三局眼皮底下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何曼看著我的眼睛,用带著几分自嘲的语气反问我。
“所以,你觉得我该是什么反应?一脸震惊?高声怒骂?还是连声否认?陈九啊陈九,你该不会真的认为,我们十三局,个个都是尸位素餐、酒囊饭袋之辈吧?”
何曼的自嘲本来没什么,可当我听到她加重语气的“户位素餐”一词时,我全身如过电流,头皮发麻,汗毛根根立起。
这不是判官形容十三局的词语吗?何曼怎么知道的?!
“你在监视我?!”
何曼微笑,没有回答。
我陷入思考,如果何曼真用了某种手段监视著我,童谣一定可以发现。
可童谣一直没有提醒,那说明,何曼並没有在监视我,可她又知道我与判官的谈话,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
“不对!你监视的是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