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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不，你不能这样，我是天府帝国的太子，不管怎么样，你都要保留这个身份！镜中阁的圣女迟早是鱼饵……”

可是他的话没有说完，圣女却加快了速度，将他瞬间从黑暗中抽了出来。

阳光照在他身上，他体内的所有力量全部被圣女抽取殆尽。

他流出来的血液，也在那一刻蒸发。

因为他的血液不是真正的血，而是镜面人力量的凝聚。

圣女轻轻摇头：

“请记住，你只不过是镜面人而已！你是我的心魔诞生，又怎么会成为本体的依靠！你的身份，和你的位置，从来不是我最重要的选择！”

当最后一丝黑色的力量抽取干净，黑曜的身子已经完全变得透明，向空中飘去，几近消散。

直到这一刻，他脸上的阴沉恐怖终于彻底地消失不见。

他的脸上甚至有一丝释然，神色和面前身穿白衣的圣女简直一模一样。

他在虚空中拥抱了圣女，而后又向远方的肖之漾遥遥地打了一个招呼。

“我很开心，你不要我了，这说明你已经走出来了。”

“现在的你是一个真正的强者了，希望我不会再出现了。”

他的身影在虚空中逐渐虚化，最终化成一缕白丝，然后回到了圣女的身体里。

圣女洁白无瑕的脸上，一滴泪也在瞬间掉落。

“再见。”

一切，结束了。

——

槟元跳下来的瞬间，他的镜面人也跳了下来，肖之漾甚至来不及出手，两个人就已经落到了地上，陷入了昏迷。

此刻，圣女从黑白交界的地界走下来。

她并没有唤醒槟元，而是走向了肖之漾，然后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

“谢谢你。”

肖之漾知道容易这次回归了，当两个灵魂彻底的合一，她的大道法则将不会被世界限制彻底放开，也自然会恢复记忆。

肖之漾摇摇头：“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是你自己早就算好了一切。”

“不，”容易认真的看着她，“我本来不会那么容易觉醒的，或许要等到去镜之空间，或许我会沉睡很久。直到我看见你将小镜面人丢出去，破釜沉舟地赌一把，我才明白——不管走到了什么绝境，不管如何弱小，我都要靠自己去走出，去拼搏！”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分化成两个人吗？”

肖之漾摇地摇头，这也是她好奇的事。

黑曜看着像是镜面人，却又一点都不像，至少比普通的镜面人多了情绪和一丝人类灵魂。

甚至可以说，黑曜更像是容易的一个分。身。

这是他消散的原因，而不是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镜面人。

如今黑曜消失，容易甚至恢复了，这足以说明黑曜的身上，有着一丝容易的灵魂。

但是之前，容易和容青——还是和这种状态不一样的。

“这个世界很不一般，特别是这个世界专用的镜，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容易解释道，“我在镜室待了三天，只堪堪窥破到了一丝毫毛。”

“所以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彻底地将我身体里隐藏的那个心魔消灭掉。”

是的，黑曜是她分化出来的心魔，从很久之前就存在了。

因为这个原因，她甚至分化出来容易和容青两个身份。

这甚至要从她修千相道之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