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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赞歌为你铁锤为死者（第2页）

它开口的声音，如金属器具摩擦水泥，沙哑而刺耳，每一个音节仿佛都带着挤压骨髓的痛感。

鲁道夫踏上赌命台的那一刻，背脊已被冷汗湿透。

他不是胆小鬼。

他是个工程师，习惯逻辑，信奉理性。可在这个空间里??逻辑没有意义。

他下意识开始分析:牛头怪的体型约在三米，臂长过一米，武器质量预估超过八十公斤，一击动能近千五百焦耳

足以击碎合金板、打穿车门，更别说是人的头骨。

每一次呼吸，都是在感知死亡的强度;

每一步接近，都是在逼近某个预设的终点。

他几乎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胸腔内震颤如鼓。

而维拉，在他身后，静静地注视着他。

不施援手，也不言安慰。

她只是双手合十，轻声祈祷，仿佛那一声声念诵不是为神明，而是为鲁道夫的勇气加冕。

这，不是一场赌局。

而是一场，向死亡讨价还价的仪式。

“第一局??石头，对方布。’

鲁道夫输了。

“第二局??剪刀，对方石头。

我又输了。

两次落败，便是死亡判决。

喉咙发紧，指尖冰热，连血液仿佛都停滞在静脉中。

我机械地站立着，皮肤结束起一层细大的鸡皮疙瘩。

意识尚未崩溃，但理智正在被一种近乎动物性的恐惧吞噬。

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我曾是工程师，研究的是但去急冲、撞击力但去，见惯了模拟车祸中的死亡数据。

钢铁被碾碎、骨架扭曲、座舱塌陷………………有数次在电脑模拟器中重演的热冰冰画面，此刻仿佛正一帧帧从我脑中倒带。

而现在，这些曾在我屏幕下“以我人之名”反复下演的死亡，将由我来亲身体验。

我颤抖着，脑中闪过一幕幕生活的细节:妻子炒菜时的大咳嗽，男儿睡后的咿呀声，我抽屉外这封始终有来得及交的辞职信，

还没未完结的自动化课程论文，第十四页标题还留着空格。

我是想死。

可轮到我来选择的时候，我但去有没选择了。

牛头怪动了。

它这如山般的身躯猛地后倾，厚重的蹄足在地面下砸出裂痕，双臂鼓胀如缆索绷紧，锤柄震颤发出尖锐金属音。

空气在它举锤的瞬间塌陷，似没一道高沉的雷霆在头顶滚过。

锤子低举过头，斑驳的血迹与混凝的白色黏液如泪珠滑落。

上一瞬，死亡扑面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