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那头顿了顿,电流声滋滋:
“我买了晚上到首都的机票。”
“什么?”
“萧骋,这次你要帮帮我。”
“……”
薛知恩醒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早晨还一望无际的蓝天阴霾遍布。
她喉咙有些干哑,床头的水已经凉了。
她喊了一声。
没有人应答。
手腕沾血的翡翠镯子被摘下,擦净放在床头,薛知恩看了一会儿,下床。
阴雨天,她的腿脚难免不适,但在齐宿的调养下不至于多疼,就是步子会慢很多。
他不在家。
薛知恩关上书房的门,不知道是回对面了,还是出去买菜了。
她坐到沙发上,眼神空白地等待。
他是条好狗,总会在一个小时之内出现在她面前。
但这次没有。
薛知恩转动木讷的眼珠,将视线移到一直嗡嗡作响的手机上。
是陌生号码来电。
平时即便是通讯录的人她也不会接,空寂的房间仿佛在催促她什么。
第三遍,她拿起手机:“喂……”
“honey~”
话筒里,崔商直截了当:
“齐先生在我手里,要是不想他死,就跟我回去办婚礼。”
能。
周遭似乎空了。
薛知恩没发现她捏着手机的指在收紧。
她扯开唇,讥诮:“你真的觉得一条倒贴的狗能威胁得了我?”
崔商不意外她的反应,她就是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他早有体会。
“那我怎么对你的这条‘狗’都可以喽?”
“随你。”
对面撂下这一句话,电话便直接被掐断了。
崔商肿胀的脸上还能看出几分讥讽,他锃亮的皮鞋碾上齐宿沾在污水里的手掌,欣赏街道瑰丽的墙绘。
“齐先生,你的才华我很多朋友都很欣赏,断掉你的指骨我还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