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四仰八叉躺在雨水里,右颊有道细微的擦痕,在细细往外渗血。
他胸口剧烈起伏,似在回味刚才那场跟死神擦边的刺激。
身侧的雨小了,鞋面溅起点点清凉,齐宿转头,看向她,咧开嘴角傻笑。
“好有纪念意义的一天,你说对不对?”
“……”
齐宿凑过来,臂弯朝后曲,虚虚抱住她的鞋,毫不在意脏污,额心顶着她的鞋尖,吃了半肚子雨水,还是忍不住笑。
“知恩,你是专门出来找我的吗?”
他把门锁了,想出来要专门找钥匙,他拜托人关照她,想甩掉那人要废点功夫……
齐宿自恋地想:我对她好像很重要~
薛知恩仍旧一言不发。
他总不能一直泡在冷水里,齐宿亲昵地亲了亲她的鞋尖,硬生生撑起酸痛狼狈的身躯站起身。
但他刚起来,又看见薛知恩的鞋带有些松,他毫不犹豫地弯腰单膝跪下。
手上有点脏污,他往身上干净的地方擦了擦,帮她系鞋带。
薛知恩静静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肩头,发梢。
按理说,一条狗,淋了雨就淋了,谁在乎。
谁在乎?
谁在乎?
伞面微微向他倾斜一些。
拍打的雨滴消失了,一道阴影笼罩在他头顶,齐宿稍稍抬起头。
‘咔嚓——’
上过膛,还在发热的枪口抵上他的额角。
“不乖乖在家,你想当野狗是嘛?”
冷冰冰的女声带着严厉的训斥,像冰碴子砸脸,又凉又疼。
对待不听话的、惹她愤怒的狗,她没有训诫,而是凉薄地举起了枪。
她扣动扳机:“既然这么想死我满足你。”
明明是要命的情况,身上和脸颊那处的疼痛都是真的,齐宿却觉得她……真迷人。
青年劲瘦腰胯下,可耻地、卑鄙地。
一种隐秘的情绪在助长、在膨胀、在蔓延。
他唇角是消都消不掉的弧度:“你真的会杀了我吗?”
他得寸进尺,擦干净些的手去抓她后腰的衣料,过量过浓的缱绻爱意,在雨中像阴潮的怪物。
“知恩,我觉得你舍不得、你舍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