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跟这种下水道老鼠只是玩玩,为什么还要跟他回家?知恩姐,”温霖似是找到了突破口,嗤笑,“你根本瞧不上齐先生这种人吧。”
“呵,”薛知恩平静的脸上露出笑意,赞同道,“我是瞧不上他。”
得到认同,温霖挑衅般向副驾沉默的男人,道:“听见没——”
“但是你觉得我瞧得起谁?”
薛知恩恶意满满地说:“你觉得我瞧得起你吗?拿着父母遗产和我那蠢货父亲的钱到处挥霍的金贵少爷。”
她平等地歧视任何人。
她握向齐宿的手:“最起码下水道的老鼠生下来就知道自己觅食——你还在想薛景鸿倒台,给你铺的医学路还在不在对吗?”
温霖脸上血色尽消。
“医院的股份我已经变卖了,”薛知恩升上车窗,“你自求多福吧。”
“哦,对了。”
车窗又降下点。
温霖以为她改变了主意,眼中显露一丝喜色。
“知恩姐,你……”
却触到她的眼,平静的,冰冷的。
“你的话我听进去了,如果你还想守住自己的家产,就老实点,还有——”
她最后一句话压得很低:“离他家里人远点,别怪我没警告你。”
车辆绝尘而去,温霖站在原地,浑身冰凉。
他恍惚想到那双在黑暗显现的眼好熟悉,跟其余冷漠残忍的薛家人一模一样。
他像块暴露鲜血的肉,顷刻被窥伺的鬣狗撕碎。
或许……他今晚就不该追出来。
一路上车内很安静。
齐宿小心地觑着她:“……你在生气吗?”
“嗯。”
气什么?
前面不长眼的车正好要插队变道,薛知恩一捶砸在方向盘上,‘哔!’,怒声道。
“他居然说你是下水道的老鼠,你明明是流浪狗!”
“你这个体型怎么钻下水道?蠢货也不知道动脑子想一想!”
齐宿:“……”
居然,居然是生气这个吗?
“当然,”薛知恩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不严谨,看了他一下,“当然……你现在不是流浪狗了。”
不知道为什么,齐宿感觉自己的脸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