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次展览你得到名额了吗?”
“你忘了吗,我们系可就两个名额,一个给了那个姓郑的,一个……”
从隔壁大画室出来的学生讨论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走廊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齐宿开门!别让我破门!”
过了一会儿,画室门从内打开。
与预想的蓬头垢面艺术狗不同,青年扎着头发面容干净,就连指尖都修剪得当,仅有身上粘的一点颜料色斑在彰显他这一个来月在画室里不是睡大觉。
“你的新作品怎么样了?”易教授往里面探脑袋。
齐宿侧身挡住他的视线:“老师您找我什么事?”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众展吧,”易教授站直,“我留了个名额给你。”
“我说过我不参加,”齐宿心不在焉道,“把这个名额给其他需要的同学吧。”
“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吧?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齐宿说:“我没有作品。”
下个月就开展了,现在已经快到月底了,他没时间去准备新的作品,也不想分心。
易教授觉得他在放屁:“没有作品?你屋里现在画的是什么?你这一个月我以为你在闭关创作,别告诉我你在继续颓废!”
“没有,我确实在创作,”齐宿无可奈何,“但这个作品我不想拿去参展。”
“是不满意?”
“……不。”
是太满意了。
满意到他不愿意给别人看,他眼中的‘世界’。
“那给我看看,我是你的导师,有问题你应该第一时间问我。”
“也不能给您看。”
他长得高大,轻而易举把个子稍矮的教授挡了个全乎。
“你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易教授狐疑,“难不成你改赛道去攻克人体了?”
也不怪易教授多想,他的风景油画得意门生受挫差点一蹶不振,改变创作思路也正常。
而齐宿之所以是他最得意的学生,除了他的天才实力还有他那好到夸张的人品和名声,搜刮记忆最近没有什么油画系学生和裸体模特的绯闻,他才放下点心。
齐宿却是不知道想到什么,脸颊和脖子红得不可思议。
“您在说什么啊,好了,快出去吧!”
他从没见过这个处世游刃有余的好学生羞赧成这样。
“不会让我说中了吧齐宿。”
“怎么可能!!”
门被拍上。
易教授还在外面叫喊:“齐宿我允许你堕落一阵,但你之前被人冒名顶替,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这次展览你绝不能放弃!”
“老师我心里有数。”齐宿同样回。
“你有个p!”
齐宿不再回了。
成名对一个画家固然重要,仰望缪斯却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