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迟衍,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不会抗拒她,她很想趁机做点什么,但她更想让她安稳地睡上一觉。
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继续盯了一会儿,明井然的眼睛忽然睁大。
迟衍似乎是嫌太热了,烦躁地把被子踢开,接着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地朝天躺着,双手投降一般搁在枕边,一只手还挠了挠脸颊边发痒的碎发。
这样一幅景象,顶多算是睡相不好,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明井然刚刚帮她洗完澡,没给她穿衣服……
不是因为她居心叵测,而是迟衍的行李箱不在房间,她总不能敲开林熙然的房门,说“我刚帮你女朋友洗完澡,麻烦你借她一套睡衣穿穿”吧?
明井然一秒钟都没多犹豫,立刻站起身,把灯关了。
好几个月没碰迟衍,她真的会把持不住。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楚,但她还是站在那儿低着头,恋恋不舍地看着迟衍模糊的轮廓。
最后叹息一声,替她拉上被子,然后便准备离开。
“别走……”
这一声细弱蚊呐的挽留让明井然恍惚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怎么可能呢?
她只顿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便又抬脚准备往前。可下一秒,她就察觉到,她的指尖被人轻轻勾住了。
明井然不可思议地回过头,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见迟衍睁开了眼。
那双有些涣散的眼瞳里流露出的强烈的不舍。她的嘴微微张着,从像是哭得颤抖的唇瓣中又溢出来一声细微的乞求。
“不要走……”
明井然觉得自己的心真的可能化成了水。她转过身,用双手反握住了迟衍牵她的那只手。
“迟衍……”
“熙然……”
“………………”
迟衍的表情从一种可怜变成了另一种可怜。她咬牙紧蹙着眉,从牙缝中倒吸了口凉气,让人一看就能共感她的痛楚。
明井然握住她的手从温柔变成狠命,咬牙切齿地问她:“迟衍,你说我是谁?”
迟衍的目光害怕又迷茫,还带着醉酒之人特有的不清醒,“熙、熙然?”
听到这个回答,明井然马上松了手。迟衍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失去牵扯的身子蓦地倒回了床上。
清脆的拉链声划破空气,接着是布料落地堆叠的声音。
下一刻,刚刚回弹的床垫再次深陷了下去。
她醉眼迷离地望着骑坐在她身上的人,感受到按在她肩膀的手掌的力道逐渐变轻,像是知道她不会再反抗后,从压制变成了抚摸。();